灵脂还是很不相信。

对灵脂来说，她的亲人只有婶婶。

一下子要她去跟她真正的亲人相认……真的很不适应。

“公主……”上夜公公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有些出神的灵脂，“公主何时跟老奴回宫？”

灵脂怔怔地望着上夜公公，不知道要说什么。

十里，沉苑子，千绪都坐在一旁看着。

十里则在这个时候上前朝上夜公公道：“公公。”

“姑娘？”

“让灵脂妹妹想几天吧。”

沉默一会。

“也好。”上夜公公思索一番后道，“老奴会派人在这里守着公主，老奴这就回去先禀报皇上了。”

“嗯，公公好走。”

上夜公公朝十里拱了下手，脸上是找到灵脂后的喜悦，退了下去。

灵脂看着上夜公公出去，肤如凝脂的脸上是一片迷茫。

上夜公公的话宛如重重天雷滚落，在灵脂耳畔轰然作响。

她觉得自己真该好好想清楚。

十里和千绪互相使了个眼色，十里走过去，在灵脂身侧蹲下：“灵脂妹妹。”

灵脂抬眸，很难过地看了十里一眼。

“我知道你舍不得百蛮。”

一语戳中灵脂的心窝处。

灵脂委屈地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十里叹了口气，道：“百蛮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忘了的百蛮了。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你留下来，她也不可能为你留下来。”

十里什么都说对了。所以灵脂更难过了。

——对啊。就算她为了百蛮留下来，百蛮也不会因为她留下来。

现在的百蛮，非常讨厌自己。一往之前那般厌恶自己。

“灵脂。”十里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千绪在这个时候走上前，谦谦儒雅地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落寞：“是啊。好好想清楚。亲情这东西，无论何时，总会连到一起……它是世界上最无法断裂的感情。”

千绪说到这里，脸上有不寻常的伤感，像是陷入了很久之前的往事一样……

沉苑子在一边，也跟着灵脂的情绪漠然压抑。

千绪说的话很对，也淡淡勾起了沉苑子对爹爹的想念——尽管只是一瞬间。

离愁的感觉。

沉苑子低下美眸，静静转身，轻轻地离开了大厅……

……

……

又是几天过去。

风平浪静。

百蛮一个人整理了行李准备离开。

十里堵在门口处。

“你脑子瘫痪了吗？”

面对十里咄咄逼人的话，百蛮选择忽略，什么都不愿说：“我现在回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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