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行啦行啦，先听我的。以防万一把护照随身带着。行李就是这些么？就放在座位底下好了。”

“这是在干什么啊……”

“刚才，听到鸟飞过的声音了吧？”

莲惊讶的看着墨田。

这个人也听到了么？这么说——那些都不是幻听？

“但、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那些鸟的声音，从小的时候就附在我身上。”

一边确认少年的安全带系得是否牢固，墨田突然开始向莲解释。

“我也看不见它们。但是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且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能够听到，就像对我的警示一样。”

“就、就算这样，附身什么的……”

“随你叫守护神也好什么都好，总之，这架飞机待会儿肯定会遇到什么问题。”

莲彻底的呆住了。在地面上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机舱里，几万英尺的高空中，连什么玩笑能开什么不能开都分不清楚么。

“又是这种话。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说这样耸人听闻的话惊吓乘客，这样也能算是航空公司的职员么？”

“无论是职员也好，首相也好，飞机要掉下去的时候总会掉下去的。”

墨田沉着地注视着莲说。

“真主安拉的国家。”

——神的旨意。

突然，仿佛头脑中的血液都被迫向下涌去。头像被什么紧箍住一样疼起来。

就像没在水中一样，那种眩晕的感觉也是。

“啪沙……”

牙齿咯咯作响，莲觉得自己死定了，紧张地吞着口水。

“不要乱说话啊。你不觉得奇怪么，你既然知道飞机会出事为什么还要乘呢。如果，那个……万、万一发生什么的话——”

“坠机”这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莲怕得甚至不敢说出来。总觉得不能说出来。

可能是考虑到不惊吓周围的乘客，墨田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是会死人的大事故，鸟的骚动就不是这种程度的了。五年前在俄罗斯的时候，本来计划乘坐飞往伊尔库次克的国内航线，在登机口的时候就听到鸟叫得特别凄惨，而且拼命的拍打翅膀。因为从没有那样过，我觉得它们肯定是在提醒我什么。后来，那是个一百四十五人死亡的大事故。要是当时搭了那班飞机，现在我的尸体想必还冻在西伯利亚冰冷的大海里吧。”

“——”

“和那次相比的话，这次不过是些小骚动。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之做好准备就对了。”

……虚惊一场么。

看他说得那么严重，自己还真得被吓倒了。

谁信啊。被鸟附身什么的，真是无聊的玩笑。

——啪沙啪沙啪沙。

又突然出现翅膀激烈拍打的声音，把莲下了一跳。

莲环顾周围的乘客。他们正安静的等待送餐。无论是旁边的少年，乘务员，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没有表现出听到鸟飞动声音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只有墨田，他的视线一直追着鸟飞过的方向。

莲冒出冷汗。

不会错的。

确实听到了。只有他，和我，听得到。

“对啊，能听到那个声音的，只有我和他。”

视线相遇，想是听到莲心中的话，墨田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