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眯起眼睛,打量着满脸通红的墨弦,别有深意地笑着,“小墨,你来了这里之后身体怎么好像变得特别敏感?”
“……”敏、敏感这个词也太过了吧琉璃!虽然想这么吼不过墨弦还是明智地选择了缄默,事实上他刚才的反应过度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诅咒影魔归诅咒,抱怨涟丢下自己不管回头去救小爱好像也不怎么靠谱,这一切都是附属事件,他好死不死地就又想起那个吻,印在唇齿间的天地树果实的甜香,辗转而出的绵延柔情,那样的触感仿佛还有所残留,鲜明地重新爬上心尖,于是被琉璃一下抱住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他一跳。
这边琉璃还嘻嘻笑笑地逗弄墨弦,受害者抬起眼睛向同队的最后一个人求救,永夜只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从原本垂着眼的模样中缓缓抬头看他,那紫色的眸子里极轻极缓地划过一丝笑意,然后他舔了舔唇,就真的悠然笑开了。
墨弦瞬间被轰到整个脑袋都开始冒烟,先不论他敢肯定永夜刚才也在和他想一样的事情——光是那个动作,上苍啊,为什么让那个人做起来就那么的……情(不要和谐我)色。
不过说实话,有着好皮囊的人还真是摆什么表情都是罪过啊,墨弦安抚着自己砰砰乱跳如脱缰野马般不可控的心跳,脸颊上的滚烫让人无法忽视,他很想就此人间蒸发。
虽然永夜觉得墨弦这种憋得无处发泄的表情也很可爱,不过还是很好人(才怪)地伸出了援助之手,“走吧。”
琉璃明知道这句话是在替被自己弄到无所适从的墨弦解围,不过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羞愤的小墨还真是可爱,琉璃心满意足,抓着根本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墨弦继续往目的地走。
当然这次绝对不是来找影魔叙旧的,虽然那只怪物颇有些当了丘比特射了几支箭的嫌疑,但是一想到当时差点被撕烂就让墨弦心有戚戚然,仿佛身体还清晰记忆着那样的疼痛,更别提永夜见它绝对是有一次杀一次。
拉赫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站,三人兜兜转转跑到图尔火山往洞窟里钻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挂在天际,支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天边红得仿佛燃烧的霞彩和满眼颓败的火山岩,仿佛就要爆发般的土地之中的低低轰鸣,在那一瞬间,墨弦竟然顾不得一直摆脱不了的心悸,突然感觉一股悲凉的感觉兜头罩下,没有预兆,没有缘由。
一股极度不祥的感觉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见着入口就在眼前,却陡然生出一种绝对不能进去的感觉。
那样突然那样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拉离他较近的永夜的手,十字刺客停住了动作转回身,只是安静地与他对视,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那一瞬间,墨弦就那么真切明白了无论在什么时候、永夜用着什么样的眼神或是姿态,他都能在这个人所在的地方找到安定之所。
慌乱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点点平静,仿佛刚才那样的预感只是墨弦一时脑昏的错觉,指尖传来的是永夜偏低的体温,于是墨弦把手掌整个塞进去以图将它温暖起来,保持着回过头姿势的人好像淡淡弯了弯嘴角,目光柔和。
琉璃从后面推了两个沉默着对视的人一把,“你们俩还真是伤人啊~”
于是墨弦的心就真的这么彻底的安定下来了。
分别
滚烫的熔岩就像是要将一切燃烧殆尽,空气中仅存的水分因为滚滚蔓延的地热而蒸腾成了望不到边际的雾气,湿热而粘腻地贴在侵入者的皮肤上,出自绯玉之手的装备幸好是极品中的极品,从而不至于让人感觉已经成为累赘。
又一滴汗沿着墨弦形状姣好的脸颊落下,他实在觉得跑到这种地方来就是受罪,一边琉璃早就开始发懒,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虽然还尽着神官的本职,但摆明了一副他老人家再不想挪动半分的死样子,委屈地瘪着嘴角,“诶,小墨,我体力要透支了啦。”
好吧,同为魔法类职业的墨弦其实很能了解琉璃此时的感觉,周围压抑的气氛撇开不谈,这厚重的雾气之中还掺杂着什么干扰源,那样的颗粒仿佛细到不可辨识,却又存在感极强地向墨弦宣告光是站在这边他的魔力就在迅速流失,身体沉重得动弹不得。
原本就没什么体力,更何况现在魔力还时盛时衰摸不着规律,搞得存在本身仿佛就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墨弦突然很怀念永夜偏低的体温,这种时候……唔,冰袋啊,一定很舒服才是。
他陪在琉璃身边确保不会有小怪跑过来骚扰,抬眼看着在朦胧白雾笼罩下时隐时现的永夜身影,到目前为止那人的动作仍旧没有丝毫拖沓,灭杀被演绎地仿佛只是一首清浅的诗——对于死神而言,那的确只是一首诗。
其实永夜还是颇有良心地让他们两个不用跟着他到处乱跑了,等到他清完怪之后、休息得差不多了再前进。
只是为什么这里的小怪好像多到有点怪异?
墨弦的心没有着落。
按理说只要是跟永夜在一起,基本上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就是感觉心里空空的,一种不上不下的忐忑感。
“小墨!”琉璃的叫唤让墨弦回过神,疑惑地回头看他,琉璃一副虚弱的样子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