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像陈以柔那样的事情……”简欣颜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说，“你会选择我的吧？”

杨欢显得没料到简欣颜会这么问，她目光发直着看了她半晌，嘴角浮起浅浅的笑：“简欣颜，如果我走了，你会哭吗？”

简欣颜愣了下，心里忽然就酸了：“会的。”

杨欢走过去，蹲在浴缸边上。

“那我就不走，你要乖乖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杨欢扯过浴巾盖在简欣颜的脑袋上，轻轻给她擦拭头发。

“真的不会走吗？”简欣颜抬起头，生怕杨欢只是说了一句用来哄人的谎话。

“简欣颜，看见你哭我会心疼，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明白了吗？”杨欢抱住简欣颜湿漉漉的身子，虽然总嚷着有多嫌弃她，但把这个嫌弃的人抱在怀里或是被她抱着，心里却永远都是满的。

“欢欢……”简欣颜仰起脸，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

“嗯。”杨欢点点头，很认真地听她说下去。

“既然气氛这么好，我们在浴缸里来一发吧？”简欣颜拉着她的胳膊往浴缸里拖，搞得杨欢刚换上的睡衣全湿透了。

“简欣颜！我明天就走你信不信！手摸哪呢！我现在就走！”她被手指灵活的简欣颜脱去了上衣，接着又被她扯下了内裤。

简欣颜贴着她的耳廓低声恐吓：“你走试试？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杨欢无比后悔自己说了那番话，得知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后的简欣颜，已经有恃无恐了。

莫菲和简欣颜聊完没多久，她妈的电话又进来了。

陈以柔拿着瓶刚买回来的红花油，解开莫菲身上的浴袍，让她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

莫菲一边给母上请安，一边按照馒头妹妹的指示乖乖趴下，她没有看自己的后背有多少伤，但动作幅度一大，那种痛感让她以为整个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妈，我在家呢，小柔也在。”莫菲一向报喜不报忧，自己那么大年纪了，不能总让母上操心。

药水倒在她的背上蔓延开一股火辣辣的疼，陈以柔轻轻把药水揉开，手掌碰在淤青上，莫菲就更疼了，打电话说话时候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菲菲，你和小柔在干嘛呢？”莫妈妈听这动静以为小俩口正在做交流感情的要紧事，一副我很懂的语气。

“躺在床上看电视啊。”莫菲抓紧了床单，想让馒头妹妹下手轻点，她已经痛得头皮发麻说不出话了。

“就只是躺着？”莫妈妈不正经地调侃，“你当我好骗呢？”

莫菲撑不住了，把手机递给陈以柔：“不信你问小柔啊。”

手机被身后的人接过，背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莫菲把下巴枕在胳膊上，感觉身子被馒头妹妹揉过以后好受多了。

莫妈妈再三强调让陈以柔跟着莫菲喊她妈，陈以柔以往都叫得又甜又自然，只是今天，她一开口莫妈妈就听出了反常。

陈以柔在哭，从看到莫菲后背上布满的淤青就止不住地哭，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落在莫菲的背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莫菲也察觉出了陈以柔话里的哭腔，她忍着痛转过身去，看见满脸泪水的馒头妹妹，竟觉得此刻心口的绞痛要比背上的痛上千倍万倍。

“小柔，你是不是在哭？菲菲欺负你了吗？”莫妈妈在电话那头干着急，想把莫菲打一顿的心都有了。

“妈……我妈今天来找我，我跟她说了我和菲菲的事。”陈以柔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这件事，莫妈妈是长辈，或许能告诉她办法。

“你妈很难过是不是？”

“她很生气，”陈以柔看着被莫菲握在手心的手，有些恍惚，“她想打我，菲菲为了保护我现在身上都是淤青。”

莫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妈妈，听你说完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这样。”

当年莫菲出柜被她扇了多少耳光，用家里的擀面杖打过多少次？莫妈妈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莫菲那时倔强的表情，是无论打骂多少次都不会变的。

莫妈妈决定第二天就来h市，以对方家长的身份和陈以柔的父母谈谈，她曾经花了好多年才接受莫菲的性取向，那段时间母女关系僵着，搞得自己和莫菲都很痛苦。

出了车站先去莫菲的公司等她下班，莫妈妈的心头肉巴哥今天也被带去了公司，她索性就呆在总裁办的休息室里逗狗玩。

下班后莫菲开车带陈以柔和母上回家，她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馒头妹妹，无奈又心疼。

昨晚到现在陈以柔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她其实很怕面对爸妈，从小因为不敢让他们失望，所以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以前能叛逆一点，是不是爸妈现在就更容易接受一些？

路过菜场，莫妈妈进去买了一堆菜，还特地问了陈以柔她爸妈喜欢吃什么。

“本来在饭店定个包厢就行了，怕你爸妈不愿意去，还是在家随便吃点，说话也方便。”

莫菲开门时，陈以柔挽着莫妈妈的胳膊站在她身后，她担心自己还没进门就会被她妈打出来。

姜羽维的那次事情之后，莫菲印了许多和陈以柔的合照摆在家里，甚至在卧室的床头摆出了一面照片墙，有接吻的，有拥抱的，每一张都能成为陈妈妈的眼中刺。

陈以柔进了屋看见她妈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核桃，旁边茶几上仍放着和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