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脑中就会时不时闪过一些片段，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

心里也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声音，提醒他，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之前的男人，他不能死，他也做不到亲眼看着他死。

他记得对方在对所有人不露情绪之际，愿意对自己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记得对方手指触碰自己脸颊的触感，记得对方只有在看着自己时，会露出的无奈的神色，记得对方问自己是否愿意变回人类时的认真语气，记得自己被麻醉之前对方毫不犹豫走出大门的背影。

他也没忘记自己先前对对方那种，近乎深入骨髓，来的毫无道理的感情。

那种感情到现在还没有消退的迹象，与之伴随的，还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千百年前他们就认识了。

丁曜低声问道：“在我决定是否做出接下来的动作之前，请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这句问话，怎么看都在情理之中，只是问错了人。

因为苏决也不大清楚他在这里算什么，他也很想知道对面的青年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他们以往有过什么经历，而对方为什么仿佛在每个世界越往后，对上个世界留有的印象就越多，也越容易接受自己。

“我是苏决。”苏决回答道。

“你不是。”丁曜皱眉看着他：“你不是那个苏决。”

“但是我确实叫苏决。”

丁曜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他犹豫着问：“苏决，我们以前见过吗？”

苏决点点头：“见过很多次了。”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丁曜问道。

“……”苏决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