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过日子,始终是要坦诚相见的,嘴硬的人,没有好下场。”
他眼含愠怒,瞪着尹舟:“你啊,什么都不懂!”
(十四)
“大人,醒醒,时辰到了。”
萧郁睡得昏昏沉沉,好像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但又依稀记得,只是枕着桌沿小憩了片刻。
有人在轻轻摇他的肩膀:“萧大人,该醒了。”
萧郁睁开眼睛,只见一身短打的小厮,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边。
“大人吩咐过,小睡片刻就叫您起来。”
萧郁点点头,回身一看,竟是一间高广大宅,空气里有老宅的淡淡木香,屋角的炭盆烧的正旺,如此熟悉,恍若隔世。
只是小睡片刻,怎么浑身酸痛,身子像散了架一般?
“大人把公服换了吧,一会儿要与那位段家公子用晚膳,省得脏了衣服,也难为大人,白日公务繁忙,回到家里还要应付那疯疯癫癫的乡下人,看把您累的。”下人递上擦脸的毛巾,又展开替换的玉色澜衫,萧郁低头一看,身上竟是明制衣衫。
这宅院,这衣衫,墙上的山水字画,舒卷着云头的花梨椅,触手绢凉。
他突然清醒了,脑中轰的一声,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心神震颤,恍惚着掐了手心一把,钻心的疼。萧郁曲伸手指,望着那细长青白的手指,又翻过手掌,掌纹和方才掐过的红痕都清晰可辨,他竟想大笑三声,这一切如此真实,怎会是梦?
他叫住身边小厮:“我睡了多久?”
“约有半个时辰了吧。”那小厮往香炉里放了块沉水,“自从夫人过世,大人一直神思不定,难得睡上一时半会,小的也不敢叫您。”
“大人脸色不好,是做梦了?”
萧郁扶着额头回想方才的奇梦。
倒真是个有意思的梦,梦到数百年后的林林总总,梦到我先死再生,梦到一位与逸涵相同面孔的年轻人。
昔有卢生梦中享尽人间荣华,醒来方知黄粱一梦,萧郁用手帕捂着脸,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的故事,哪样不是一梦南柯?
正说着,后背惊出一身热汗,逸涵,逸涵,多谢上天将我点醒,今生今世,萧郁定不负你。
萧郁匆匆忙忙换了衣衫束发出门,小厮跟在身后一路小跑,正奇怪大人一向沉稳,怎么今日举止如此仓促惊惶?
外面小雪初霁,月朗星稀,庭院里浮荡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梅花的香气,为何如此令人心神不宁?
萧郁穿过庭院长廊,边走边问:“逸涵今日身体可好些?参汤可按时服了?”
小厮应道:“段公子今日怪的很,送去的膳食一碰未碰,药也不肯喝,一天都坐在房里抱着手炉发呆,只说想请大人喝酒,让大人下了朝早去陪他。”
“倒是难得没有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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