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忍不住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慢慢靠到树上……一转头，对上张浩一双混杂着吃惊和愤怒的双眼。

却不想他竟是慢慢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他想说什么？楚澈问自己……一只手捂着右眼，另一只手拎着枪无力的垂下。微微低着头，直到一个影子停在自己身前……

“你……”张浩的声音竟是颤抖着的，“你杀了人……你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楚澈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些东西’是指的什么。无非是手枪……而已。只是手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杀他们，你和我都会死。”

楚澈淡淡的说。与其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还不如……

“那你也……你也不该杀人啊。”张浩往前上了一步，好像要抓住楚澈一样，“你可以……叫警察，或者，或者……”

可以直接离开的，楚澈想。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卖不动步子。眼前这个人，他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他什么。

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如今也要失去了吧。

就像当时失去父亲，失去天怜，教官，和……哥，一样。他本来就不擅长抓住什么东西的。

没有任何解释，也不想解释什么。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要断，就断的彻底。

“是啊，我杀了他们，那又如何？”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冷到骨子里，寒冬的狂风刮到人身上好似尖刀剜骨。

而张浩却不可置信的仰头盯着他：“……你有没有人性？杀人是罪……杀人是罪啊！”

“我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会要我的。”平静的回答他，“他们每个人都是赌上性命来杀我，而你，若是他们不死，你也活不成。”

“不要妄想跟我讲什么道理。”楚澈竟然忍不住仰起头来大笑几声。

人性那种东西，如果有，当初父亲就不会死。天怜就不会破散，自己和哥，就不会受到那样的对待。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对与错，人强则胜，弱则亡。

很快有天怜的人上前来向楚澈请示，但却都被楚澈一个手势给弄走。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冬季的明月照亮在大地上，天地间空静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3血族就算了……根据我的思路jj是绝对不能发= =太和谐。

4天界魔界。

洛离伸个懒腰，银发随意整理了一下便披在肩上，跳下云床飞出圣殿，径直往人界飞去。到达传送门之前停下，略微整理整理衣服，步入传送门。

同一时间魔殿一位身着暗色华服的男人在解决手中之事之后，随手施放一个传送法术让自己来到人界传送门之前，变幻一下身上的装束，之后跨入光彩琉璃的门内。

人界城墙外，一片湖泊旁。

“……你迟到了！”穿着一身青色布衣却依旧光彩照人的洛离看到身后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黑衣男子，埋怨一句。

“我……”笑意不变，祭景快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家里有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饭可好？”

“没问题！”洛离干脆利落的答应，“我要小笼包，炸豆腐，xxx,xxx,xxxx！”

嘁，请客嘛，来者不拒！人界的东西比天界好吃多了！

一想到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洛离就兴奋，但是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要率军对阵魔界他就一阵郁闷。

再抬头看一眼面前这个黑夜一样的男人，心情顿时好多了。

“我说请客你就信啊？”没想到这人突然变脸，“真是好骗。”

……

心情好个鬼啊！

洛离愤愤的想，他决定一会儿多宰几个魔族士兵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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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是经过了长久的静默，楚澈才回过神来。恍然间感觉有些细小柔软的东西落到自己睫毛上，不时，眼前朦胧一片。

下雪了啊……

离开吧，楚澈这么想。

但是看跪坐在面前那个失神的人，他还是下不定决心是不是马上离开。万一……龙火再派人来，但是张浩还没有走怎么办？

握紧了拳，他真的想大笑。什么时候他楚澈——也变得如此犹豫不决了！

直到耳后的联络器出了声。是自己最熟悉，最能依靠，最……爱的那个人。

“澈，回家吧。”他这么说。

今天出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眼里了？楚澈这样问自己。其实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随便一问，天怜的所有人都会把自己直到的所有事情告诉他。

不能再久留了。

离开吧，你不属于这里。

咬着牙，他动作缓慢的用衣服将手中枪擦拭一遍，换了一膛子弹，上了保险，重新放到腰间。

两手空空，就这样走吧，就像来时那样。

可转身时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居然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就连衣服布料摩擦声也异常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面前不远处便有一辆来接他的车。明明是不远的路，楚澈却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自己这一年……在天怜之外的生活，只会出现在记忆里了。

不……或许连记忆都没有了吧。

似乎听到一声绝望的呢喃。

“你一定会……后悔的。”

而在楚澈看不见的地方，在他刻意忽略的地方，在他选择性忘记的地方。

小区里某一户的窗帘被人轻轻拉上，晃了几下，又恢复原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