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只看见一道黑影凭空撞向了陈前鸥。等大家看明白眼前的事的时候,陈前鸥的颈动脉正呲呲冒着血,他手忙脚乱地试图压住被巫轩的利齿捅出的血窟窿,口中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巫轩跳到一边做出预备扑杀的姿势,准备再补一口。曹华熙最先回过神儿,她端起魔杖对着陈前鸥念了一句什么,陈前鸥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睁着眼睛,静静地死掉了。
吴衫长出一口气,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他问曹华熙:“这就,结束了?他死了?”
曹华熙眼睛还在看着陈前鸥已然无神的双目,突然无力地垂下握着魔杖的手臂,倒向地上。吴衫离曹华熙最近,看到曹华熙矮身倒下去立刻扶住了她。曹华熙靠着吴衫坐在地上,虚弱地笑了一下,说:“至少目前,他死了……”
巫轩听了这话略微放松下来,跳到沙发边叼起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变回了人形。他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吴衫正喂曹华熙喝水,其他猫人没带衣服来,光裸着变回人形,清理被曹华熙法力压制在地上的一众陈前鸥的走狗。
吴衫看巫轩来了,对他说:“陈前鸥想给我的诅咒全落在曹婆婆身上了。曹婆婆没在那个祭坛上,所以这个诅咒对你没有影响,但是作为媒介的曹婆婆还是会浑身疼。她被陈前鸥囚禁这段时间本就身体虚弱,她刚才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巫轩蹲下给曹华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婆婆,你当时非让我改名,不会是那个时候就预见到这一天了吧?”
曹华熙苍白的脸上闪现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那个时候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为了确保吴衫不被利用我才执意要你改名字,我不能辜负娜加的托付。但是没想到真能遇上。其实当时主要还是想帮你隐瞒猫的真实身份。”
“我当时被你俩骗得团团转……不过真的谢谢你曹婆婆,你为我们大家做的一切……”吴衫发自内心的感谢曹华熙。
“婆婆,你说陈前鸥目前死了是什么意思?”巫轩和吴衫一起扶曹华熙坐在沙发上时巫轩问。
“你应该已经知道他会分身术了吧?我不确定现在躺在我们面前的尸体中他的灵魂是否完全,如果他在别的地方有分身存在,那可能我们的麻烦还远远没完。”曹华熙说完变出了她惯常喝的血红色饮料,颤抖着手给自己灌了一杯,刚才她瘫在地上虚弱地连饮料也变不出来。
巫轩说:“总之这个是死了吧?反正死一个少一个,他即使还活着,少了点魂魄也一定元气大伤,他再想找个身体玩分裂也需要时间,我们彻底灭了他就更容易。还有御奴呢?师兄,你到底是怎么从御奴手里逃出来的,我当时以为你肯定会被……那个了……”
吴衫笑着捏了一下巫轩的脸,得意地说:“我才不会坐以待毙,给你拖后腿呢。他也是猫嘛,我就好好问候了一下他的尾椎骨。”
巫轩想到当时在脑中看到的吴衫和御奴的姿势,噗地笑了出来:“他真是活该,自作自受。要不是他那样对你,又怎么会把弱点暴露给你?那后来呢?”
“我当时急着跑路,没再管御奴,穿上衣服就从暗门出来了。我想告诉你我没事了,通知你赶紧离陈前鸥远点,可是那个珠子我不会用,没法恢复相通。我还以为让御奴给我摔坏了呢。你不是告诉我烟斗他们就在园区嘛,我就想先和烟斗汇合,他们一定和你保持联系的。”
巫轩听到这里郁闷地摸了摸耳垂说:“当时我可能已经变回猫和陈前鸥拼命了。召唤来第二队之后我就没再戴着通讯器。”
“我说呢,怎么后来烟斗也联系不上你。”
巫轩又问:“那你是怎么遇上曹婆婆的?曹婆婆,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我们在一个仓库找到了你的血迹和猫毛通讯器,那时发生什么事了?”巫轩的一串问题今天终于能问清楚了。
吴衫看曹华熙依旧虚弱地说话都费力,就替她回答:“我出了祭坛室之后就去找建筑的出口,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听到曹婆婆的喊声,现在想来那时应该是陈前鸥的诅咒已经开始了。我进去一看果然是曹婆婆。她被囚禁在一个没有规则形状和边界、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简直就是超临界流体的一个区域,婆婆说那个东西是个魔法容器,虽然通风透光还能让外界的人送饭送水进来,但是能封印巫师的法力,纵使巫师有通天的本领也发挥不出来。必须想办法破坏掉容器才能救她出来。”
曹华熙正好又喝干了一杯饮料,接过吴衫的话,小声说:“说来也怪陈前鸥低估我们的见识,维持他的那个容器起作用的竟然用了经过魔法改装的人类的小型发电站。那个容器强大到能长时间压制一个顶级巫师的魔法,必定极耗费巫师的法力。陈前鸥不断受雅典打击,跟着他的巫师越来越少,他的人手的法力加在一起也显然不够维持这种大规模耗能的装备。陈前鸥倒是很聪明,想到了把人类常用的电能转化成魔法的方法。这种新型的能源一般巫师不懂,即使有巫术,找不到能量源也奈何不了那个容器,我就能一直被禁锢在里面。他对这套装置非常自信,所以根本没锁门,也不派人守卫我的房间。我开始也一直没想通陈前鸥是怎么做到一直维持这个容器的。后来吴衫出现在门外,问我怎么才能救我。我试着把我的疑问和对这个容器的理解讲给吴衫听,他脑子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