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雄浑身一紧,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僵硬了好半天愣是不知该怎么回应。
桑三娘不禁打趣道:“童堂主莫不是今日忙得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回了?”
童百雄红了脸。
“童大哥,桑长老,原七先告辞。”对于童百雄的困囧,原七也没多大在意,开口道。
桑三娘心中自是了然,笑得意义不明,“我二人自便即刻,原公子大可放心走。”
因念着东方不败,原七不多做停留,推门走了议事堂内,看向坐在堂内主座上的人儿。
漆黑如墨的发丝仅用一根玉簪绾起,余下的则半带慵懒的披落在肩头,红裳在以庄肃严静的黑石铺地的大堂内显得愈加的随性不羁,隽秀的眉目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围绕在周身的氛围此刻却沉寂了不少。
“怎么了。”敏锐地察觉到东方不败的异样,原七上前开口问道。
沉默许久,东方不败才开口,脸上有许些动容,“盈盈失踪了。”
“这样啊……”原七若有所思,突然嘴角一笑,“我们去找她不就行了?”
随即原七贴近了东方不败,嗓音略显低沉,“我还想去趟西湖,你留在哪儿的东西,让我很不放心。”
少年微长的碎发被撩到耳后,使得清逸的面容更显丰神俊郎。
东方不败眼眸里情绪变得格外复杂,垂下了头,这才轻语回了声,“好。”
做了决定,东方不败召来童百雄,将教中事物一律交付于他之后,两人便收拾衣物银两一同下了黑木崖。
因东方不败不喜正规的男装,便只穿了样饰两可的红衣,仅在衣角处绣了几朵牡丹花,针脚细致严密,牡丹初放,吐露芬芳,雍容华贵,富丽端庄。这样的装束,只让人看得分不清性别,在教中又不显得太突兀。配着那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原七忽觉脸上一热匆匆别开头,好在东方不败并未注意。
太阳西斜,已有落山之意,正午的闷热却还未退却。两人寻了一家客栈,随意点了几道清淡菜,便找了处较为偏僻的位置落座。
“嘿,你听说了吗?据说福威镖局当初被灭局的真相知晓了。”坐在邻桌的一白面青年对身旁的壮汉道,一脸神秘兮兮。
果不其然,那壮汉被勾起了好奇心,凑过去问道:“真的?那林家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灭门了?”
“还不是因为辟邪剑谱。”那面青年伸手端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啧啧两声,似意犹未尽,这才故弄玄虚道:“你想啊,辟邪剑谱那么厉害,武林中人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偏生的它又在林家手里,自然会有贼子去抢了。”
“那……那凶手找到没?”那壮汉听得一怔一怔,急切问道:“找到了后,凶手有没有被就地正法?”
“这……”白面青年故意吊起壮汉的胃口,“找是找着了,不过……”
“不过什么?”壮汉忙问道,却见对方吞吞吐吐,心中一急,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白面青年白了壮汉一眼,“又不是不跟你讲,你急什么?”
壮汉被青年这么一堵,立马禁了声,规规矩矩的做着听下文。
“你知道华山岳不群岳掌门吗?”白面青年显然很满意壮汉的反应,开口道。
“知……知道,但是这跟林家被灭门有什么关系?”壮汉干巴巴问道。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而且这关系可大着呢!”青年大惊小怪道,随后“嘿嘿”一笑,“你可不知道,这林家独子林平之拜得正是岳不群为师,可这凶手就是岳不群门下大弟子,林平之日日称之为大师兄的令狐冲!”
“什……什么?!”壮汉一脸不可置信,结巴道:“真的假的,不……不会是误会吧……”
“哪能是误会?!谁会把这等事当做玩笑。岳不群岳大掌门亲眼看见令狐冲欲对林家遗子林平之行凶,并在他怀里看见了辟邪剑谱,你说这能有假?”见壮汉不欣,白面青年立刻出声反驳,振振有词道。
“真的啊……”壮汉不可思议地嗫嚅道,“那令狐冲后来怎样了?”
“当然是畏罪潜逃了。”白面青年一脸理所当然,“你以为他会傻傻的等官府来抓他啊。”
“他……他怎么可以做这等事,林家毕竟跟他无怨无仇啊……”像是没回过神一般,壮汉喃喃自语道。
“所以说啊,这江湖难测,人心险恶。我看咱们就不闯荡这江湖了,还是回老家买几亩田地做个平常人好好过日子好了。”白面青年语重心长道。
“可……可是,我已经在爹娘的坟前许过誓了,一……一定要在这江湖上闯出名气,让……让他们泉下有知……”壮汉垂下了头,丧气道。
哪料那白面青年把眼一瞪,“你就不能为了我毁言一次?!我当初还不是为了你放弃考秀才了,陪着你出来发疯!”
原七嘴角一弯,开始正眼打量了一番二人,那白面青年相貌还算得上是清秀,偏生长了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眼稍微微上吊,此时双眼那么一瞪,整个人都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妩媚妖艳之意。而那名壮汉人肤色虽暗了些,但目似朗星,鼻若刀削,棱角分明,除去眉目间那一股呆楞,倒不是为一名美男子。
因顾忌着是在客栈,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以算是轻声细语。只是原七恰好坐在了两人邻桌,加之他听力本是极好,这二人的谈话便一览无余地入了原七的耳。
绕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原七心底隐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