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黄少天惊呼出声。
——记忆是会混乱的,何况是在时空的夹缝中。他们是一架从一千年后打到了一千年前,然后记忆就会出现断层,让叶修产生了他们是在第一次圣战期间打了一架的错觉。
——不过都说了我是猜的,毕竟我也只活了五百多年啊,我们俩还是同一天出生的,那时候的事都不清楚。但是你要知道过去与未来肯定是有一个连接点的,永夜之雨是通过神之祭台实现的,那么在诅咒发动的时候作为初始点的祭台肯定是最混乱也最重要的。
——如果好好研究一下神之祭台的话,搞不好能找到办法。可惜每次都要到这个时间才能意识到教皇想做什么,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
——喂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黄少天的身影已经被白芒淹没了,他苦着脸说道:“我很理智地搞死不应该嫌弃你烦,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俩都是黄少天。但是你能不能说重点……”他觉得能被自己烦到人,他估计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了。
——那就,直接上吧。
——没什么好怕的,你有叶修,有大家,有整个血族做后盾,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你。”黄少天轻声地说着,还有衷心地祝福,“他肯定也爱着你。”
身体里的那抹灵魂也许说了太多太累了,他听完那几个字便沉默了,依旧之后才认真地答了句:嗯。
☆、- 25 -
神之祭台,是一个几乎没有出现在文献之中的神迹。若是人族圣城已经称得上是光辉万丈,那神之祭台便是光明的起源,充沛的神圣能量在纯净的空气中跃动不止,金光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传送阵前,百步阶梯通天而上,隐没在被魔法阵渲染为金色的云雾里。其中若隐若现的,是高大的立柱,有金银玉石的圣兽图案镶刻,栩栩如生,哪怕眺望间仅仅看过这天工之作的冰山一角,或展翅,或扬蹄,或吐息,均是威严至极。
传送阵的位置在祭台的最底层,阵外一条金色的光带以弧状蔓延向两侧,想来怕是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将整个神之祭台全在内部。
再细看那光带中竟是绘满了密密麻麻的魔法文字,呈逆时针旋转,下方向内另一条光带同样绘满文字呈顺时针反向转动,再往下还有第三条又是逆时针,第四条顺时针,以此而下,圈圈叠叠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个细小的光点——所谓的神之祭台,竟是被一个见所未见的圆锥形组合魔法阵悬浮在黄金般的云海之上,难怪千百年来都不曾被血族发现。
“……啧。”黄少天一脚踏出传送阵,紧握在手中的冰雨还来不及因为确信无人放松警惕放下,就蹙起双眉,眼眸中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之色,“这么浓郁的神圣气息,要死要死,真是全身都不舒坦。”
——哈哈哈哈,你不是不怕阳光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这个“史上最奇葩的血族”就权当吹吹风。虽说这风的确刺骨了点,刮得疼了点,熬一熬也是可以忍受的嘛!
寄宿在冰雨中的另一个黄少天听他这一抱怨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黄少天不怕光明,也不畏惧神圣,这是儿时沐浴过神之祭台的光芒带来的,融入血脉的力量。可他的身体本质上却是血族,本能地反感这些力量,踏上祭台时扑面而来的浓郁气息让他全身都极为不自在。
这种光明与神圣之力的浓度,除非是公爵级的血族,其余族人怕是一接触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而哪怕公爵们,战力在这里也是要大打折扣。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黄少天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族黄少天的身体状况,这才会没心没肺地拿他打趣。
“幸好我独自一个人过来了,要是老叶到这里不难受死他。”黄少天嘀咕着,把冰雨收回身体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叶修已经早他一步到达了这里。
在心中直接询问了祭台中心的位置,剑圣腿部发力以常人无法想象地速度一步数阶向云中的顶端冲去。
“我想再确认一遍,只有拔出石中剑才可以停下永夜之雨对吧?而在你看来,一旦我拔了,我必死无疑。”
这一次那抹灵魂却没有那么快回答他。
“喂?另一个我,你说话啊。”黄少天担忧地放慢了脚步,再次把冰雨召唤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生怕另一个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声音骤然急切起来,“你还在吗?!千万别出事啊,就算要走了也至少告诉我一声!”
他并不会奢望那个人可以活下来,即使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他是另一个自己,但那个时空的故事早已终结,那个人只是以一抹灵魂碎片的形式残存了下来,若是没有冰雨依附,随时会消散在天地间。可是,正如同那时的叶修一样,悲伤,动容,压抑于胸口的沉重,有情者,谁能逃不出一种名为“再也不见”的痛。
——再也不见,真的好痛。
心底声音响起,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黄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尽数传到了那人心里,勾起了那些悲伤的往事,刚想安慰几句就被人用再次冷静下来的声音拒绝了。
——拔出石中剑的确是停止永夜之雨的方法之一,至少我知道的只有这一种,我当时用的也是这种方法。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