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生平首次见人横死眼前,且是这般身首异处的惨烈死法,鼻中闻得弥漫四周的浓烈血腥气,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险险就要吐了出来。还未等他缓过来,耳中便听得一人大叫道:“这里还有个接应的。”立即有四人跑来将他连人带马团团围住,更有一人伸手想要将他从马上扯下来。吴邪大惊,慌乱间也来不及分辩,抬手便将袍袖一挥,几枚暗器应声而出。
那人见他年纪轻轻又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待暗器到得面前方才慌忙矮身躲避,只听“噗噗”数声,暗器落空,回头一看,见是几块小小的鹅卵石。那人怒从心底起,骂了几句粗话,抽出手中单刀,纵身跃起便向吴邪砍来。
那胖子横刀御敌,同时还不忘观察四周动向,见几人围住了吴邪,立刻哈哈笑道:“好兄弟,那边就交给你了。”
吴邪暗暗叫苦,心知此时就是说出大天来也没人信他,那逼命刀锋又近在眼前,当下也不再犹豫,袖中机关一勾,只见那几块射出去的鹅卵石竟又飞了回来,而回来的石块似是失了准头,并未向那人持刀之人飞去。那人虽然惊异吴邪有这等手段,但见石头并没什么准心,也不放在心上。不曾想那石头中间却是连着透明丝线,两相冲击下来,竟将他双脚团团绑住,从半空中一头栽倒在地。
剩下几人中一个看上去像领头的惊呼一声:“这小子手头诡异,小心散开。”
吴邪见那几人一时不再靠上来,心中稍安,两手扣住袖中机关紧张地盯着他们,也不出手,生怕激得对方再上。
那几人本就是怕不小心折在那胖子手里,故而找个借口跑开的,此时心思却全在胖子那边,见面前的小子不再出手,也乐得做对峙状,好等到那边拼个两败俱伤时前去捡便宜。
这队人马兵分两路,如此一来胖子那边只剩六人,压力大减。再加上他刚才一逞凶威,围住他的六人一时倒是在气势上落了下风,竟如同是胖子突然跳出打劫,他们才是苦主一般。
那胖子一看这边情况,笑道:“既然你们不敢上来,那胖爷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们这一路追来,胖爷不送送你们也不是做主人的道理。”
说完长刀一挥,就向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人冲去。那人看这胖子如同野猪入林直奔他而来,心中叫苦不迭,也不敢硬接,身形倒退几丈,指望其他几人从背后截住这凶徒。然而那胖子却对背后的刀剑之声不闻不问,只管挥刀向前。那人用的本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江湖打法,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架势,一时回气不及,竟被那胖子几步追上,拦腰砍为两截。背后那几人意在救人,使得是围魏救赵的计策,并未用出全力,只对那胖子造成些皮肉伤。猛见他再次将人腰斩,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只呆了片刻便不再恋战,纷纷做鸟兽散了。
那胖子将刀上血迹往旁边一甩,也不追赶,只缓缓向吴邪身边走来。
剩余几人本是乌合之众,但见他提着长刀浑身浴血,身上杀气四溢,直如地狱修罗临世,只吓得两股战战,怪叫一声四散逃窜。唯有那个被吴邪绑住双脚的跑不了,在地上爬行一段之后,不知从哪里沾了满手血污,往脸上一抹,仰面躺倒装死。
那胖子并不追赶逃跑的人,一步三晃走到那人身边,把手中斩马刀一横,刀刃便搁在那人脖子上:“嘿嘿,这死人头长得不错,待胖爷砍下来带回去,也好做个纪念。”
吴邪见那人面色惨白,裤裆里湿了一片,心下不忍:“他已经失了战意,你又何苦赶尽杀绝,再添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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