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外边已经变了样了……是我高估自己了……”
落寞,是她能从白衣女子的这句话中听出的唯一情绪。
“别的就不必多说了。我需要一具女人的尸体,用来掩人耳目。”
“女人的尸体?”
她皱起眉,天牢之中,本就没有多少人,若是有犯人在天牢中死去,也会很快的被负责送饭的侍女发现,然后销毁,天牢本就不能随意进入,要一具尸体,有些难办。
“人类的思维真是莫名其妙的复杂……你只管弄一具女人的尸体过来,可以从侍女的身上下手,其他的,便用不着你管了。”
“如此,甚好。”
她其实知道白衣女子的打算,她想用另一具尸体替换自己,然后将自己远走高飞之事隐藏得不见一丝蛛丝马迹。
虽然此处的侍女大多是些容易掌控的还未成年的少女,与白衣女子显然不是十分相合,但她既然如此说了,她也不必太过热心。
她应着,只是略微犹豫,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能将禁忌之术运用得如此纯熟的人,想必也不必她操心。
而她们之间的交易,也与她预想的一样顺利……
只是,她没想到,在多年之后,她会用那个诡异的白衣女子所教的术法,夺取自己的孩子的性命……
“……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将巫灵之术传与臣妾的……”
“……陛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臣妾祈求陛下看着夫妻多年的份上,答应臣妾一件事……”
薛妃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哽咽。那双睁着的墨色眼眸里,全是说不清的茫然。
杞月听着薛妃所说的“夫妻”二字,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
龙夜寒微微一笑,伸出手将杞月的小手握紧,并俯下身去,在那微蹙的眉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的杞儿,有些吃味了呢……
“说。”
薛妃听得出龙夜寒的言语之中,与以往一般,并未带有过多的感情,她暗自苦笑,脸上有些自嘲的神色。
如此,值得么……
“臣妾并无他求,臣妾只愿,陛下能够赦免翔儿……翔儿他是无辜的……”
当初被冲晕了头脑的自己,可曾想到,渐渐长大的孩子会让自己难以割舍?那种亲手将孩子带大,看着他一天天懂事,一天天乖巧的模样,自己的心里所涌现出的那种骄傲,与自豪……
可曾想到,有一日,自己会为了曾经不屑一顾的他的性命,向他求情?
“……翔儿什么都不知道,翔儿……还是自由之身,他还是个孩子啊,陛下……”
杞月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别过脸,轻轻的合上眼。
原来只要是母亲,都会疼自己的孩子的么?
人们常说皇宫之内无亲情,可是九皇兄与陈洛蝶,龙泽翔与此时的薛妃,却又……
“好,朕会将他抚养长大。”
龙夜寒有些不悦的摆手,身后的周瑾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上前来。盘子中,是一小杯酒,暗红的颜色,好像将要凝固的血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能够向自己的孩子下手的女人,龙夜寒并不以为她此刻的求情是全为了那个差点儿成了傀儡的龙泽翔。
“谢陛下……”
薛妃敛下眸,缓缓站起身,自己向前走了两步,从周瑾的手中接过那一小杯酒液。
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铛─—”
酒杯坠落于地,周瑾微敛着眸,目视着薛妃缓缓倒下的身子。
“等等─—”
薛妃看着龙夜寒,眼中渐渐迷离。那些不知是爱恋还是怨恨的神情,慢慢的归于混沌。
龙夜寒皱着眉,快速的问。
“白衣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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