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队!头儿!”杜山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宋亚飞心头一阵烦躁:“大呼小叫干啥呢?好好说话!”
杜山颇委屈的立在一边:“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情况紧急嘛!”
宋亚飞勉强压着火气:“说!”
杜山赶紧道:“那个,小张在审讯室殴打犯人。”
宋亚飞嚯的站起身,怒目圆睁:“什么!”
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大厅里一片嘈杂喧哗,满地的纸页乱飞,高悬在头顶上的电扇“嗡嗡”的高速转动,宋亚飞只有一种感觉:烦!除了烦,还是烦!
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毁灭这一切,不顾一切的毁灭!去他妈的加班!去他妈的责任!去他妈的破案率!只想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
宋亚飞的视线里,影像出现了扭曲,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嘲笑和谩骂,争吵不休,打骂嚎叫,歇斯底里!
好烦,好吵!都他妈的安静一点!
“头儿!你干什么?!”尖锐而高亢的声音陡然响起,惊醒了宋亚飞。
视线里的人影图像都恢复了正常,宋亚飞站在原地,面对所有人不解疑惑甚至惊慌的眼神,他自己也迷惑了,再看时,自己的手上竟然高举着一张凳子。
宋亚飞惊了,赶紧扔了凳子,踉跄后退两步,心脏砰砰乱跳,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想干什么?刚才有一瞬间,自己竟然想使用暴力!
杜山心有余悸的看着宋亚飞,谨慎的靠近他:“头儿,你怎么了?”
宋亚飞强撑着情绪转头看他:“没……什么,就是就觉得挺吵的,想让大家安静一点。”
杜山犹疑着,但也没再追问,只是说:“那咱们还去审讯室吗?”
宋亚飞愣了愣神,随即急忙道:“去,赶紧的!”
说着,大步离开,留□后一片怀疑的目光。
太可怕了,当情绪不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谁都不能想象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宋亚飞皱着眉,心底涌起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想法?还有,这座城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未知的地方酝酿着,等待着爆发!
虚荣、傲慢、冷漠、自私、贪婪、虚伪、懦弱,人类有太多的漏洞可以用来击破理智的防线了,尤其是在现代社会的压力之下,那颗本该柔软而坚强的心已经被这个社会腐蚀的满目疮痍。
吴煜闲庭信步的走在纷杂的大街上,嘴角带着笑,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助推,人类自己就能毁了自己。那些光鲜的外表下,其实早就腐烂不堪,自己做的,只不过是让那些肮脏的人类露出真面目而已。
也许,人类不会想到,情绪一旦失控,会发生什么事。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将是一场令人色变的瘟疫,一场从内到外的心灵侵蚀,一场无法遏制的灾难!
慕容澈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商品房,地段是沅江最好的地段之一,从房子的装修来看,主人应该是一个相当有品位而且收入不菲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
慕容澈回想着此次被委托人的资料,吴岚,女,32岁,沅江电视台的当家主播,为人严谨,责任心强,生活上也是洁身自好,但是就在几天前,家人忽然发现吴岚不妥,便领着她去看了医生,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糟糕,于是便有人猜测吴岚是魔障了,所以现在慕容澈站在了这里。
“小澈,”青魂出声唤道,语气肃然。
慕容澈扭头看他,倏忽明白了青魂眼底的深意,在这个整理的过分干净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感觉,那就是出人意料的清净,和之前处理的几个案子一模一样。事实上,这个委托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的,但是慕容澈却从吴岚的母亲也是这次的委托人口里听到了一点不同之处。据吴妈妈说,吴岚开始出现精神不正常的时候会经常提到一个名字:“吴煜”。吴岚不犯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但是一旦犯病就会癫狂、暴躁,声嘶力竭,情绪极其不稳定,但是一听到“吴煜”这个名字,吴岚就会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吴妈妈很奇怪,问吴岚,吴煜是谁?吴岚居然说吴煜是她的表弟。也就是因为这个吴煜,吴家人才觉得吴岚魔障了,因为吴家从来没有一个叫“吴煜”的人,吴岚也没有表弟,她只有一个表哥和两个表妹。那么这个所谓的表弟,又是谁呢?
慕容澈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画的似模似样,却没有任何作用。门内,是被家人锁起来的吴岚,是的,吴妈妈说为了防止吴岚发起疯来伤了别人,便把她用链子锁在了床上。
慕容皱眉,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奈。
青魂站在一旁,疑惑于慕容澈的犹豫,伸手拉住慕容澈的手:“怎么了?”
慕容澈抿着嘴,皱了眉,似下了某个决心道:“这次,我要读取吴岚的记忆,那个‘吴煜’,我有点在意。”
读取记忆,严格来说,更应该属于心理学的范畴,用科学的方式催眠,然后获取某个人的记忆,但是从法术的角度来说,就是用力量控制某个人的脑体,然后提取脑电波在某个时间段里发生过的事情,融入了灵力之后,能将脑电波实体化,最后获得记忆。
慕容澈虽然一直被称作“天才”,但唯独对读取记忆这个不算法术的法术没什么天赋,他没有强烈的控制欲,自然也无法掌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