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规,是村子里一直延用的土法子,以前是用来对付一些土匪山贼的,就是挖一个大坑,把人推下去,然后慢慢的填土,忍受不了窒息的犯人就会招供认罪!手段虽然残忍,但是效果却很有效。
自从解放以后,村规已经很少用了,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要用到小如身上。赵松心慌意乱,连忙拉着花如焦急的劝慰:“小如,你就说吧!那个顾哲到底去了哪里?你说啊!说出来你就没事了!”
也许是怕到了极致,花如竟然冷静下来了,他心里甚至有了一种感觉,顾哲会来救他!
“赵松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
赵松愣住了,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小如,你……”
“动手!”也许是花如的话最终刺激到了伍建军,老村长终于下了这道残忍的命令!
炎夏的夜晚,却寒凉如水。
赵松整个人就像落入了冰窖,浑身颤抖着看那些气势汹汹的男人们将孱弱无助的小如推进了大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赵松心底一片寒凉,本来是想抓顾哲的!为什么会搞到现在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啊!
阴冷潮湿的土块纷纷扬扬的落在自己身上,花如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茫然一片。
空白的心,只剩下唯一的一道光亮,那就是顾哲。
顾大哥,你会来救我的,对不对?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回来救我!
脑海里,熟悉的面容带着暖暖的笑容,自信又幸福。
顾大哥,顾大哥……阿哲,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离我那么远?不要走啊,不要走。
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多人,说了好多话,好多好多……
“花如,你说啊,顾哲到底去哪里了?”
“小如,你快说啊,再不说,你就要死了!快说啊!”
……
“村长,求你放了小如!”
“哎呀,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有分寸,你不要妨碍我啊!”
“村长,求求你啊,小如快不行了!”
“把赵松拉开!”
……
“小如,……”
“小如,……”
“小如,……”
……
陈家塘口三岔路,顾哲的心急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小如,你怎么了?怎么还不来?难道是?
心跳蓦然加快,顾哲突然有了心惊肉跳的恐惧。
“同志,不能再等了,再等就坐不上火车了!”
一句话,把顾哲已经伸出去的脚又打了回来,顾哲回头看看那人,紧皱的眉慢慢的松开了,心跳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好,那我们走吧。”
也许,小如是不想跟我走了。想来也对,这里毕竟是他的家,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朋友,怎么会愿意跟我离乡背井漂洋过海去异国他乡呢?
靠在冰冷的车壁上,顾哲抱着手臂闭着眼睛,不断的用这样的话给自己催眠。那就这样吧,就到这里,就当是一场梦吧。
随着沉闷的车轮声渐渐远去,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四面的风在山谷盘旋呼啸,吹着所有人惊恐的表情。
赵松趴在土坑前,瞪着惊恐悲痛的眼眸盯着面前这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少年。
“……,小如,小如,”赵松不可置信的呼唤着,一声又一声,手指扒着土坷垃,尖锐的棱角刺痛着皮肤,然而却抵不住痛到麻木的心。
“小如——!”
盘旋的风依旧吹在荒芜的夜空之上,恍若低低哀鸣的哭泣声,为随风而逝的生命,为那个悲哀的时代。
空间转换。四十年后的花坟村,伍爱国的家里。
昏黄的灯光下,照着如木头人呆坐着几个人。
“活……埋?”徐洛安震惊之后便是无尽的心疼,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那种滋味,实在无法言说。
徐洛安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出门。
慕容澈注视着徐洛安的离开,眼神黯淡了几分,转过头,对上青魂同样担忧的神情。叹一口气,目前不是安慰徐洛安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合上日记本,慕容澈目光犀利的盯着伍爱国:“这就是真相?”
“是,”伍爱国点头:“但是,我爷爷也说了,那是个意外,他们没想到花如会这么孱弱,土石只是埋到他的胸口,他就死了。”
慕容澈冷笑几声:“是不是意外已经不重要了,小如已经死了。你爷爷也说了,当时
他们把小如就地掩埋了。那么,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那地方?”
伍爱国在慕容澈冷笑之下尴尬的别过头:“是,我知道。我按照爷爷记载的地址找到了原来花子村的后山。不过,那里也不是一座坟,而是一片花海,很漂亮,到处都是花朵。然后,我就挖了一株花拿到外面去卖,结果还卖了个好价钱。”
慕容澈倒吸一口气:“是你把蝴蝶兰拿出去卖的?”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花。”伍爱国皱着眉:“不过,后来好像被村长发现了,他就一直紧盯着我,我就再没机会去那里了。”
所有的线索都搭上了,看来没错了。慕容澈斟酌着想了想:“是不是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后山?”
伍爱国摇摇头:“方向是对的,但是不是一条路,要去那片花海的话是另一条更隐蔽的小路。”
“难怪了,”慕容澈点点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微微拧了眉想了想,再次开口道:“伍先生,你能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