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林泉盯着红色的血液,整个人呆怔住,倏地便倒了下去。
教室内一片骚动,此刻再也没有谁管道雄和山下的决斗。
“卫生股长,快叫救护车!”班长野川叫唤道。
但是有比卫生股长反应更快的日呢。
那个人一把抱起倒下的高林泉,风也似地奔出化学实验室。
“刚刚那个是道雄吗?”野川问旁边的同学。
而最错愕的,莫过于还躺在实验桌上的山下了。
“医生!有伤患啊!”
道雄抱着高林泉,精疲力竭地跑过相连两栋教室大楼叫万里长城的桥廊,冲进保健室,无奈,他却不见校医中山先生的身影。
“糟了!怎么这时候不在呢?”
道雄正在抱怨无计可施,突然有个念头应运而生。
道雄让凝视自己的高林泉坐在诊疗椅上,对他轻声地说:“总之,我先试试看帮你做紧急处理。”
道雄轻轻地拉起高林泉的手,而高林泉却转移视线,不敢看沾满鲜血的手。
“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没关系,我先消毒,然后把血清掉。如果刺痛的话,请忍耐一下!”
高林泉紧闭眼睛,点点头。
“只要玻璃没刺进去就没事了!”
道雄毫不迟疑地从药品架上拿出消毒瓶、小镊子,接着取出脱脂棉,跪在地上,用双氧水利落地擦拭伤口。
只见高林泉咬紧牙根,手不断微微地颤动。
“好象没事了!出血的量虽多,但没有割得很深。”
伤口在手腕上横过约四公分。
“嗯,玻璃碎片也没刺进去。”
道雄频频观察高林泉的手腕。
“真的?”
听到这些,高林泉也松口气检视手腕,确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高林泉一激动,伤口有涔涔地渗出血来,他哽咽地叫着:“道雄!血六出来了!”
道雄把用来止血的药涂在纱布上,轻轻覆在高林泉的腕上,然后铺上一层油纸,用熟练的动作包扎绷带。
“道雄,你是去年的卫生股长吗?”
“不是啊!有帮过几次忙,怎么了?”
“因为看你很熟练嘛!”
“喔!是家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大家都很顽皮,经常受伤呢!所以拜他们所赐,我才很会处理伤口罗!”
“原来是这样啊!”
“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
这时,道雄抬起脸看着高林泉。坐在椅子上的高林泉比蹲在地上的道雄高,自然形成这样的景观。
“你是独生子?”
“很像吧!自私又任性,我一定很像是独生子的典型!”
“米这回事!好、弄完了,等校医回来,再让他好好看看!”
“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这样啊!伤口浅就小看它的话,可能回有危险。”
“我不是指伤口的事!”
突然,高林泉用包着绷带的手轻抚道雄的脸庞。
道雄被这样一个举动吓得浑身僵硬。
“道雄……”
高林泉低喃着,从椅子上滑落至道雄的身上。
道雄挡下了山下有力的几拳,却抵挡不了纤瘦的高林泉的拥抱。
两人顺势滚倒在保健室的地板上。
这次道雄并没有推开高林泉,反而更加紧紧地拥抱他。
因为道雄早渴望高林泉那优美的肩胛骨已久,高林泉所有的一切,都让道雄不想再错过似的将高林泉紧紧拥抱在怀里。
“道雄……我喜欢……我喜欢你。”
高林泉贴近道雄的脸颊低语。
“高林泉……”
“可是,你说了过分的话,那时打你一巴掌是应该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嘛!”道雄轻喃着。
“真的觉得对不起?”
道雄像失了魂一般点点头。
“那么,吻一下以示歉意。”
闻言,道雄红透了脸。
(嗯,接吻?那个……)
不等道雄回答,高林泉便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渴望已久的吻,如睡美人在城堡中,等待王子来访一般的心情,出神地等着。
事到如今,道雄再退缩就不像个男人了!
当他下定决心,要吻这个早爱得不得了、放在心底十分珍视的人,却不知该从何进行。
他慌乱地警告规律浅说:“第一次接吻,所以很笨拙喔!”
高林泉却眯着眼缓缓地微笑着到:“每个人的第一次一定都很笨拙!”
他在意的不是这种室,而是能跟道雄接吻。
听高林泉这么一说,道雄终于能解放自己的心,尤其是心爱的高林泉都如此期待了。
其实道雄最害怕的是,对恋爱毫无经验的他,一切跟恋爱有关的行为都是第一次,而这个第一次对他的意义是如此重大,他不想因为自己笨拙的动作,搞砸了一切。
当抱着高林泉的道雄作好心理调试以后,便紧张地盯着高林泉的唇,缓缓靠近他的脸。
在两唇几乎要相触时,忽地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正迅速接近此处,道雄立刻放开高林泉起身,高林泉也猛地睁开眼睛。
“是校医!”
道雄含恨地望着门,却也因此长吁了口气。
高林泉顺手推开社团的门,往常狭窄的室内都挤满社员,当然,大部分是为了高林泉进入这个社团的伙伴,今天却一个也不在。
他的视线触及一个此刻则怀念感坐在中央的桌上翻看星座摄影集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