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他是崎义一,所以不管对谁都会热心体贴。正因为他重视朋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是他要共处一年的同,所以他才会勉强自己来关心我。他就是这种人,即使是对于大家都要侧目而视的我,也希望尽量保持适当的友好关系。
我在心中无数次地重复着这些话。
我害怕因为自己不习惯于他人的好意,而会对他的行为产生错觉。
“为什么偏偏和义一同屋呢?”
我抓紧了床单,”糟糕透顶。”
不由自主地,我今天没有食欲。虽然学生食堂有预备午餐,但我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却下意识地躲避着人多的地方,来到了教学楼旁的学生休息厅。
如果是要上课的平日也就罢了,假日,尤其是向今天一样的入学日,会特意来这里的学生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里和宿舍中间,还隔着一个格外宽敞的操场。喝了一口纸杯中的咖啡,我坐在了价钱便宜的沙发上。这是个靠窗的位置,所以可以看得见繁茂的树木在自己的眼下展开,触目皆是的绿色让人非常舒服。
上午的动摇,似乎已经耗去了我接近半年的能量。今后还要和义一相处一年的时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义一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一定会很愤慨吧?如果他就此把我当成无视别人好意的家伙,我反而还轻松一些。
利久关心我的感觉,和义一关心我的感觉,差别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
“好苦。”
吱的一声,休息厅的门被人拉开了。我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过去。蓝色的校章,应该是三年级。那个人的面孔看起来多少有些眼熟。
那张面孔东张西望了一番,看到我后,露出了一个终于找到了的笑容。
怎么回事?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回答道,
“其他地方还有空位子啊。”再怎么说,这里的座位也才只坐了几个人而已。
“有谁要来吗?”
不是这个问题。
“其他地方还有空位子。”
他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如果没有人要来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三年级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我的面前。简直就象上门推销的保险员一样。(特别的厚脸皮)”外面正流传着很有趣的传言哦。不过看你的样子是还不知道吧?
“什么传言?”
看来这个人也不知道,我一向和传言绝缘的传言吧?这一点可是有名到了连我自己都听说过了呢。
“这个嘛。你认识我吗?”
“不好意思。”
我扭过了头去,一口起喝完了咖啡。我可不认识这种几乎回让人引起消化不良的甜到发腻的帅哥。
“我叫野崎大介,篮球部的主将,你总不会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回答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可是,”啊,我想起来了。”
我却偏偏很不幸地想了起来。”你们在去年的全国大赛上得过亚军吧?”
“今年我们就要拿冠军了。”
“啊。是吗?”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就算是自信,如果加上了”过剩”的感觉的话,也是说不出的讨厌。
“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我和你正在交往。”
我险些将咖啡喷了出来。
“这,这算什么意思!?”
“这个传言好象是在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流传出来的。”
你没出什么事情吧?真的没有?
义一当时一在追问,原因就是这个吗?
可是,从美国回来的义一都已经知道了的传言,身为漩涡中的当事人的我却毫不知情,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怪不得今天早上倾注到我身上的视线格外的多,而且充满了兴趣十足的感觉。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我说道,这种事情你不去管它就会很快消失了。
传言过不了75天,在这里的话,更是多半只要2星期就会消失吧。
“我不觉的麻烦啊。”
野崎大介展开了一个甜得仿佛要化开的笑容(我可是比起蛋糕来更喜欢仙贝的人)。”我从以前就很想和你有亲密的接触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散布的,但我倒是相当感激这个人呢。”
“是吗?”
你的口味还真差啊,野崎同学。我几乎要脱口这么说了出来,但又慌忙地停住了嘴。我还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吧。
“我们索性就借着个机会让事情弄假成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真迟钝。”
野崎的手朝我伸了过来。我想都没想就用力打开了这只手。
“开什么玩笑!”
我气愤地快步朝操场走去。”就算我没有对人接触厌恶症,他那种行为也足够让我给他一拳了。”
不过,义一的命名还真是高明。对人接触厌恶症,听起来就象个标准的病名一样。
当然了,我的反应与其说是疾病,还不如说是由环境所造成的条件反射更贴切一些。 “照这个样子,我怕是连婚都结不了了。”
我也曾经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当时我们都还是小学生,但对于结婚和家庭之类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于是就在心里暗自决定,等自己到了20岁的时候就和她结婚。那时我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不知善恶,只知道毫不犹豫地描绘出美丽的梦想,坚信自己将来一定会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