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殿下!”
皇甫端和侧身捡了外袍披在身上,又摸了把女子的娇躯,笑得淫邪,“她们伺候得很有手段,我很满意。”
“你宁愿抱这些千人枕、万人骑的□□,也不愿抱我?”
“啧啧,瞧殿下这话说的”,皇甫端和一副不敢苟同的惋惜嘴脸,“殿下金枝玉叶,偏偏要作贱自个儿。臣与殿下也算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可如今看殿下……倒有胡搅蛮缠的嫌疑了”。
夏景桐怒极反笑:“皇甫端和,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天下美人千万,你想要什么样儿的就有什么样儿的,何苦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皇甫端和依旧苦口婆心地劝:“我自问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人物,只是一时巧合入了您七皇子的眼,根本撑不了长久。”
“你……!”
“殿下,总之一句话:您的宠爱……臣无福消受,请另找他人吧!”皇甫端和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疲惫,“倘若殿下没有其他事,烦请回去吧!”
夏景桐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呈现出狰狞的癫狂神态,然而他忍了下去。
他不想伤害皇甫端和,即便是盛怒之下的失控行为,也不想伤了面前这个人。所以夏景桐没有再说话,哪怕攥紧的手指咯咯作响、体内的蛊翻滚,最后他都只是看了皇甫端和一眼。
那一眼,有着极度的悲悯,不是因为皇甫端和,是因为自己。
“我……走了。你累了,好好休息。”
夏景桐离开的时候,夜色也深。
皇甫端和托腮目送夏景桐离开,直到再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皇甫端和突然像卸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倒了下去,嘴角流溢出一股血。
就在不久前――
皇甫端和抱着夏景桐失控之际,忽然听到了笛声,意识回流,他猛然清醒,下意识记起当初调香宴那晚夏景桐遇刺时听到的就是这个笛声。
怀里的夏景桐神色迷茫,似是受了笛声蛊惑,皇甫端和手起掌落,击中夏景桐的后颈,夏景桐甚至没有挣扎的空隙便倒了下去。
下一刻皇甫端和追出了“万花楼”,夜色昏暗,依稀可辨认出那人飞快离去的黑影。皇甫端和身手疾如飞鹰,一跃而起,转瞬越到那人面前,手中“莲姬”红如燃烧的晚霞,剑光映出那人深邃碧绿的眼眸。
身形高瘦,碧眼,而且似曾相识的面容。
皇甫端和皱眉,剑尖横在那人脖子上,问:“有遗言吗?”
“在下花兰卿,皇甫大人安好!”
不知为何,皇甫端和想到了花十二。
“第一次,我救了皇甫大人,加上这一回,大人可就欠了我两个人情了。”
花兰卿轻笑,毫不介意脖子上的剑,甚至挑衅一般往前凑了凑。
几句话听在皇甫端和耳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很快,他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暧昧地问:“这么在意我,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花兰卿僵了片刻,才道:“皇甫大人真会开玩笑”。
“哦?”皇甫端和看似来了兴致,手中莲姬隐去了凌厉剑气,做出收剑的手势,双眸灼灼,夜色里隐有璀璨光芒,“两次救我,管它什么人情,爷以身相许如何?”
“不错的提议,可惜……”
“可惜什么?”皇甫端和凑进了些,“你声音太小,听不清呢!”
花兰卿笑道:“可惜你活不了多久了。”
收剑的手势突然顺势挽了一记剑花,猝不及防的袭击即便花兰卿早有防备,可不知何时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让花兰卿出手的时机刹那间慢了半招。半招之差,剑光所到之处一片猩红。
皇甫端和手持“莲姬”又一剑刺过去,剑尖直指花兰卿胸口。
幸而花兰卿及时回撤,再抬头,剑尖袭来,却堪堪停在了一寸处。
“强中自有强中手,皇甫大人,你的命只有一条,可要保护好了。”
黑暗中不见花兰卿有什么动作,可皇甫端和突然无法动弹,体内血气翻滚,一股腥腻涌上了喉头。
就在这时,皇甫端和手腕上的叶型蛊缓慢摆动,周身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绿色荧光。
皇甫端和正苦于怎么脱困,突然见手腕上的荧光,还未及回神,浑身一松,竟没有了禁锢。
耳边一声冷笑,只听:“七殿下还真是对你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