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圳寰苦笑道:“我还回魔教做什么?魔教之中,已经没有了我要等的人。”
他说完,幽幽叹口气,转身就回自己家中去了。
阮思黎更加不解了。
楼缎一边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据说当年凌叔叔喜欢我的父亲,可惜父亲深爱着母亲,没有办法回应他,所以凌叔叔一怒之下离教出走,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恩。假如他存心躲着你们,你们怎么着都找不到的。”
楼缎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凌圳寰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看见楼缎阮思黎二人姗姗来迟,不由得暴躁骂道:“你俩怎么这么晚,来来来,扎针上药的时辰到了。”
这段时间,阮思黎每天都要按时扎针上药,起先腿部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几天下来,竟然好了不少,掐一把也有点淡淡的疼痛感。
“泥煤的,”阮思黎觉得自己眼泪水都要被感动出来了,他握住凌圳寰的手,热泪盈眶道:“天啊,包包哥,你真的是神医啊,二十一世纪医疗技术估计都比不上你啊!”
很明显凌圳寰没听懂阮思黎最后一句话是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听懂了阮思黎对他的赞美,于是他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可不,想当年我可是魔教数一数二的神医呢,那个什么彭如林都远远不及我。”
阮思黎感觉他的鼻子像匹诺曹的一样伸长了……
彭如林,好熟悉的名字,阮思黎才可能是彭九鳕的爹的名字。
一想到彭九鳕,阮思黎感觉自己的好心情都一下子被冲淡了。
虽然自己都在安慰楼缎说那个向盛明王通风报信的“彭九鳕”可能是司徒无后假扮的,但是阮思黎的这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难道我已经是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吗,什么时候我也开始为魔教担忧考虑了……”阮思黎叹口气,在自己心中小声说道。
凌圳寰与站在一旁的楼缎完全不知道阮思黎的心思,凌圳寰命楼缎拿着扎针,自己撸起阮思黎的裤腿。
“我要扎了。”凌圳寰道,然后伸手拿起一根纤细的银针。
“扎吧扎吧,”阮思黎无所谓道,“反正我感觉不到痛。”
话刚落音,凌圳寰就朝着阮思黎的脚上一扎。
阮思黎:“啊啊啊啊——!!!”
那声音,简直如同附近屠宰场的猪被宰杀的时候发出的惨叫一样。
“痛吗?”凌圳寰问道。
阮思黎:“啊啊啊啊——!!!”
楼缎连忙抱住阮思黎:“黎儿,你怎么样?”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拍手笑道:“哎呀,这么痛啊,这是好事儿啊!”
阮思黎虎目含泪:“你竟然还说这是好事,你这个庸医!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凌圳寰不以为然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吗?”
阮思黎含泪摇头。
凌圳寰道:“因为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而且还挺敏感的。”
说着,他又给阮思黎大腿上扎了一针。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狞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说着,他露出容嬷嬷扎针时候一般狰狞的笑容,手拿一把银针,根根银针寒光凛凛,阮思黎看得浑身发抖,跟筛糠一样在楼缎的怀里抖啊抖,他颤抖着声音,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些……是不是不是扎我的?”
“噢,不是,吓到你了吗?”凌圳寰将那些银针收了起来。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用来扎他的,要是用来扎他,他分分钟咬舌自尽。
“这些才是用来扎你的,”凌圳寰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转头,手中的银针全数被阮思黎瞧清楚了,阮思黎这么一看,现在凌圳寰手上的银针根根粗长,每一根都泛着森冷的寒光,刚才的银针跟这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阮思黎两眼一闭,很没出息地晕倒在了楼缎的怀里。
等阮思黎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坐着楼缎。
见他醒了过来,楼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好些了吗?”楼缎问道。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一阵难言的痛楚传来,流经四肢百骸,他不由得皱眉轻声“啊”了一句。
楼缎伸出手附在他的腿上,接着,一股暖暖的热流就从楼缎的手中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来,不一会儿,阮思黎就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但是楼缎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薄汗。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折损自己修为的法子吧,这么一点痛苦我能捱过去的!”
楼缎略略苍白的嘴唇浮出一点儿淡淡的笑意:“可是我不希望你去捱一点点痛。”
阮思黎一听,大为感动,只觉得心中一股柔情蜜意升起,他望着楼缎,楼缎的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心一动,仰头吻了上去。
楼缎回应了他的吻,这吻温柔缠绵,饱含无数柔情,尽在不言之中。
“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了,”楼缎松开阮思黎,又见阮思黎眼眸泛着点点水光,不由得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在这儿调养好了,我们便可以启程前往魔教。”
对于魔教的事情,阮思黎还是有些忧虑:“倘若真的是右护法……”
“不会的,”楼缎笑了笑,语气却是坚定,“九鳕虽然不是与我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