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乔瑾之红着脸蛋正欲转头,停了一瞬却拍拍对方圈住自己的手臂说:“有人上来了。”
婧柔撇着嘴巴放开她,绕至另一张凳子那儿坐下,而乔瑾之也站起身来立在一边。
“启禀殿下,元帅使人来请大小姐前去商讨要务。”穆季在门外高声禀道。
“你进来。”婧柔蹙眉出声。
穆季几步跨进来,立在近前问道:“殿下何事?”
“大小姐便在私下叫叫得了,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莫要人多时嚷嚷,那日在山谷口本宫就想提醒你。”
“殿下,卑职叫惯了的。再说,再说这儿也没几个人不知我是乔家人。”穆季低低的解释。
“你不是乔家人,你是皇家侍卫。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若不知避嫌,迟早要惹上祸,害人害己。北营毕竟不是咱们锦云宫,这里情况复杂,非是你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婧柔纠正道。
“殿下所言极是,穆季你要记着。不单是今日,以后做事都要记得,祸从口出,稳重谨慎些总没错。”乔瑾之也开口提醒说。
“是,卑职鲁莽,以后会谨慎些。”穆季心知有错,赶紧回道。
婧柔回身瞧了几眼乔瑾之,笑了笑才说:“皇兄召你,你且去。忙完了知会一声,本宫那儿还有事要劳烦你。”
“是,卑职告退。”乔瑾之不免腹诽,这人还能有何正经事“劳烦”自己?她忽觉好笑,以前从不曾发觉对方这样会装模作样。
三人先后走出门去,乔瑾之却顿住脚步,环顾四周。
婧柔也觉奇怪,转身朝四下望了望。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多言,各自转开朝两个方向离去。
是日晚间,临渊还在房中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婧柔只淡淡的听着,而后她又骤然高声道:“对了殿下,你不是在寻那纯沨道长?师门传信啦,纯沨道长阴月将去往离苍山。”
“哦?要去那里与本宫见面?”
“那我不知,信上只说纯沨道长阴月上山,但未说何事。”
“启禀殿下,乔大人在门外求见。”夏乐进门禀说。
房中三人诡异的相互看了看,临渊率先笑出声说:“我还是出去吧。”
夏乐又瞪了她一眼,才跟着退出去。
婧柔抿着嘴巴笑看对方徐徐走近,感觉似是有甘泉在心间流淌,时缓时疾,直搅的她情思起伏摇荡,晃漾不定。
“皇兄唤你何事,当讲么?”婧柔问道。她一向认为自己体贴的很,别人的事能说便说,不能说也从不逼迫。当然,这种体贴不追问的态度并不适用于特殊情况,例如昨日的□□。
“关于护送呼延妲郎出营,交换俘虏的事。”乔瑾之走过来低声回答。
“何时?”
“初八之日。”
“后天初六,初八也将近了。薪珏,”婧柔起身走近对方扯了扯她的衣袂说:“我的笄礼提前了,行过礼我要赶在生辰之后去到离苍山。”
“你生辰是下元节,我知晓。可我都没有为你的生辰备礼。”
“那便把你自己送我,我得了这样大的礼,你就永远都无需再备了。呵呵呵…”婧柔发现自己说话越发没个尺度,忽觉好笑的很。
“把我送你?”乔瑾之避羞,低下头瞧着对方的手又幽幽出声:“就算我回京,也是要替父守丧,不能陪伴你。更何况,我何日回京还未有定数。”
“无事啊。你呢,首先要平安,其次要想我。只要做到这两样,就算我们暂时分离,我心也是安稳的。”婧柔说着抬起手替对方理了理衣衿,又加重语气坏笑着言道:“我也会想着你的,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