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两眼微闭,满面怀念之色:“此玉是老夫亲手打就,自然认得。”
林继陡然凝眉:“此玉竟是掌柜亲手打造?”看来掌柜说自己曾是宫廷玉匠,此言非虚。
“不错……”掌柜突然睁开眼,眼中精光爆涨,盯住了林继:“你究竟是何人,这玉是从何得来?!”
林继道:“是在下未婚妻所赠。”
“未婚妻……未婚妻……”掌柜喃喃重复片刻,面色一变:“客官可是姓林?”
“不错。”见他认出自己,林继也不否则。
“果然是林将军,”掌柜一脸感慨:“此玉何等珍贵,这天下有资格持有之人,除了女皇陛下,自然只有将军了。”
“这玉……究竟是什么来历?”林继忍不住好奇。
“将军可知当年太祖皇帝造玺,玉玺成后,却留下了一块余材。当时天下初定,太祖皇帝忙于稳定朝纲,便将这余下的玉材置于内库之中。两百多年之后,才由先皇自内库中寻了出来,让老夫打成如今的蟠龙青玉。”掌柜轻抚着玉,言语中感慨不已。
“这玉……竟与玉玺源自同一块玉材?”林继心中一震,才明白自己当初想丢弃的玉究竟有多大的价值。就凭这一块玉,足可换来一整座城池!
转念一下,司徒毓不告诉她此玉的珍贵,正是要让她忽略玉的表面价值,而牢记这块玉上的心意。那么对于林继而言,一块倾城之玉与路边摊上卖的玉又有何区别?重要的事,这是她二人的定情之物,如此而已。
“林将军当真是有福之人,”掌柜捋须叹道:“此玉珍贵异常,将军切记小心,万万不可有失。”
“多谢掌柜提醒,在下视之珍若性命,必会好生珍藏,绝不有失。”林继从他手中接过玉,仔细戴好:“今日有幸识得玉匠,他日有空,还请过府一叙。”
“不过是个过气的玉匠,哪里当得将军的款待。”掌柜摇了摇头。
“那么,在下告辞了。”林继向他拱了拱手。
掌柜眨了眨眼,笑道:“将军不打算在店中挑些好玉,送与家中未婚妻?”
林继哈哈一笑:“在下未婚妻处,已有天下最珍贵之玉,何必再送。”那块家传白玉或许比不得蟠龙青玉,但对司徒毓而言,意义是一样的罢。
“既是如此,老夫便不再多言,将军走好。”顿了顿,他又郑重道:“保管好此玉,切记。”
出了玉店,林继想起李敬亭曾邀他过府一叙,便打听了李府所在,上门拜访去了。
路过一家酒楼时,楼上探出两个脑袋,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道:“市井偶遇,毓儿不打算下楼一见?”
另一女子凑杯在唇,抿了一口,嘴角浮起淡淡的笑:“鱼姐姐忘了,大婚之前,我和她是不可见面的。”
“以毓儿的性子,何曾理会过这些规矩呢?”女子似笑非笑:“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得这十几日。”
“若是她忍得,我又如何忍不得?”司徒毓一脸无所谓。
“是么?”女子抿嘴一笑:“方才林将军过来时,又是谁看得目不转睛的呢?”
司徒毓终是招架不住,嗔怪地白了她一眼:“鱼姐姐就知道打趣我。”
女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毓儿若是耐不住相思之苦,去见一见她也是无妨。女皇婚前私会未婚夫……那些大臣纵然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司徒毓面上掠过一抹红晕,咬牙道:“你放心,大婚之前,我决计不会去找林继!”心中却呻吟一声:傻将军,就看你什么时候开窍,前来寻我了……
来到李府门前,林继才知道这天下的门卫都是有些脾气的,宅子的主人地位越高,这门卫的脾气就越大。
见她过来,守门之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拦她下来便问来意。林继说出要拜访李敬亭后,其中一人斜眼打量她一阵,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报上名来。”
“在下林继。”
另一人嘿然道:“谁问你的名字的,报官职家世,四品以下官员请先回去,待我家大人有空,自然会寻你来见。”
林继冷哼一声:“李大人好大的架子,莫非皇帝陛下来见,也要候着不成?”
那人冷笑道:“你是何人,也敢比皇帝陛下?告诉你,以我家大人权势,除了皇帝陛下,谁不敬让三分?看你样子便是身无官职想要攀上我家大人的高枝,去去去,一边儿去。”
“此番是你家大人请我来的,你若执意阻拦误了大事,可担待得起?”林继抱臂胸前,不善地看着他。
“我家大人请你?”那人面色好看了许多,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在这里候着,我去为你通报。”
那人进去之后,久久没了消息,林继在门前踱来踱去,耐心渐渐耗尽,就要转身离去时,李府之门突然大开,李敬亭亲自迎了出来,笑迎道:“林将军光临寒舍,当真是本官的荣幸。”
“是么?”林继似笑非笑地道:“适才贵仆在门前阻拦,在下还道李大人不想见我呢。”
“愚仆没有眼色,本官回头定会好生惩戒,将军请进,内子已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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