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上是这么说,以她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如若真的因婚事被天下耻笑,恐怕就算不自寻短见也是要终身郁郁寡欢。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说她虽无所谓,可我担不起这一世骂名。”
百草不禁叹了口气“哎,师兄你孑然一身又何时在意这世人眼光了,但愿公主她知晓你并非如此懦弱之人,可往后这该如何是好呢?”
东华想了想自己不觉叹道“是啊,我连自己如何来得此地,能在此停留多久也不得而知,不知道这样是否只是徒劳,往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听天由命吧,我倒想看看上天将我流放至此欲奈我何。”说完便出了前厅,独自像□□走去。
东华一边走着,脑海中一边回响着朝月的每一句话,有些确是自己也不曾想过,为何自己以为她是大户小姐时就无所谓,如今得知她乃当朝公主就抵死不肯,这又是为何?难道她作为寻常千金便可与自己浪迹天涯?恐怕以她个性也无法自私地抛下父母亲人,况且那自己考这科举又有何意义?可这难道只因她身为皇族中人,自己随时被戳穿实情都可能丢了性命?那自己难道只是担心自己的性命?想想也并非如此,自己从来只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如今此处更是无甚值得留恋。东华将自己的无数个疑问一一拆解又一一推翻,思来想去深知此刻并无他法,倒也觉得心中稍稍释然,只是要如何面对这公主仍是一大难题。
在别苑清净了两日后,晌午东华正吃完早饭,容伯过来说驸马府处有人来此,东华便叫了百草一同去了前厅。刚一进门,一人立刻躬身道“小人是驸马府布置主事,参见驸马爷”恭敬拜了一拜继续说道“大婚所用之物我等皆遵照旨意筹备,但这府中日常用具及如何摆放安置还得请驸马一一过目,小的去宫中询问过公主,公主说一切但凭驸马做主,还特意命小的莫要来得太早打扰驸马,只得晌午过后。”
百草听闻撇嘴心道,这当驸马爷还真不赖,这还没正式当上万人就已开始配合他的作息。
东华无甚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公主想必是出宫来去麻烦便要在下处理,那在下与师弟就随你过去。”
百草忙站起来问道“师兄,布置你家,我去干嘛?”
东华看了看百草“我家?难道你不住?再说你闲在这里做什么?”
百草不服气“我可以继续住这别苑啊,这里这么舒适,再说了那日当庭我也有受封,虽说只是一户部闲职还未上任,但也是名正言顺,反倒师兄你可是还未得一官半职。”
东华一听,的确不假,自己虽被封为驸马,但这驸马只是帝婿并无实际职位,随即笑道“如此甚好,落得清闲还有朝廷供养。”
百草嘻嘻笑道“原来师兄的鸿鹄之志是有人供养”
“正是”,东华说罢起身出门,百草只得感叹命苦赶忙跟上。
二人到了驸马府见香儿已在府内,香儿自在大明宫内遇见东华见面都颇觉尴尬,公主自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公主说话,当今圣上偶尔厉声却也是作为严父理所应当,这东华让公主如此难堪又伤心欲绝不禁心中气闷,但见东华一如既往的翩翩儒雅,自己也无法多言。此刻见众人都称东华驸马爷自己也不肯改口,微微行了个礼道“公子,公主担心驸马对有些事务不熟,让奴婢过来帮忙。”
百草听闻“如此甚好,我与师兄二人对这府邸布置的确一窍不通,那就有劳香儿姑娘了。”
香儿见这师弟倒是一直礼貌客气,婉声回到“百草公子不必客气,叫我香儿就好”。
东华粗略走了一圈,这驸马府的确有那别苑数倍大,还好结构周正不算复杂,厅堂及院落都颇为开阔,另外设有凉亭假山,还有一处莲花池。东华看罢对着香儿和百草说道“平日起居之地和书斋我来看看,至于其他处就有劳香儿和师弟了,不知公主是何等喜好?依居于客栈时看,公主貌似也喜简洁。”
香儿见东华还算有心,想了想答道“公主并无什么特别喜好,但的确喜欢简洁,不喜陈设繁多杂乱,也不喜地方局促,因此陛下才特意赏了这处格外宽阔的府邸”。东华想这点到与自己一样,依公主个性也应不喜处处琳琅满目。
东华点头应道“好,我也不喜繁杂,那就先依次布置,日后公主有何不喜再做调整”,说罢自己朝书斋方向走去,心中想着这日后要和公主住在一起,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书斋只见有几人正在搬桌椅,见东华来了赶忙躬身拜见,随后问当如何摆设。东华看了看这书斋宽敞明亮,随即问道“不知这书斋能否住人?若是读书晚了也就不用跑来跑去了”。一人忙恭敬答道“回驸马爷,一般书斋都会设有一简单床榻,供主人休息时用,只是略微窄小,此处的就设在里间茶室”。东华听闻还有一里间便向里走去,再向里走上数步右手边可以走入,里间果然有一床榻和桌椅茶具,想不到这书斋设计的如此雅致不说,还如此周到,不禁对这驸马府心生几分好感,只是驸马爷这称谓实在别扭,可如今人人都如此叫法也无可奈何。
东华已在驸马府忙活了几日,每日来时都会张望着香儿身旁是否还有一人,可每日只有香儿一人出现。今日进了驸马府想着仍旧许多陈设布置要安排心中难免稍嫌繁杂,想想朝月不来也好,免得自己把持不好又是恶语相向惹她伤心,虽说现在心中对此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