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并不客气:“此事恐怕也由不得程将军!”说罢仍要继续向前走。
程元振却一把抽出佩剑指着东华道:“若是由不得本将军还由得了谁?本将军一向器重驸马,驸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东华并不理会,目光凛凛地看着程元振字字顿道:“含元殿上亮出兵刃,将军难道是想谋逆?“
程元振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驸马难道此生就只想守着这么一个驸马之位?”
东华扬起一丝嘴角面露鄙夷之色:“此事不牢将军费心,将军还请收起兵刃,免得落个造反的罪名。”
程元振仰天尖声大笑:“本将军乃禁军统领,携带兵刃理所应当,就算是先帝在也说不得半个不字!再者说,此刻本将军难道还需造反?哼哼,将这殿上之人杀个干干净净也只是片刻之事!”东华没有想到程元振居然已经嚣张到不加掩饰的程度,看着旁边瑟瑟发抖的群臣,再看着四周佩带兵刃的羽林军,正色凛声说道:“今日东华定要带着建宁王出了这含元殿,程将军有本事就拦着!”
第50章 第 50 章
东华已经连续上前几步,程元振也接连退后数步说道:“太子若是登基也会尊本将军为尚父,无论如何本将军都会帮李家治理这大唐,驸马莫要再冥顽不灵,若是再敢上前,休要怪这刀剑无眼!”
东华面不改色继续一步一步逼向前,正准备踏出第三步时程元振竟真的举剑刺来,东华急忙跃向一旁躲闪,随后程元振又是连刺数剑,东华见程元振已下狠手只得小心一一闪避,怀内青雀早已吓得啼哭不止。
程元振却细着嗓子笑道:“驸马未免也太自不量力,当初你我二人殿前也不过是打了个平手,如今你手无寸铁还怀抱一孩儿,难道你以为还躲得过?“ 说完又是或刺或劈招招狠辣,攻了片刻见东华一一闪过不由得现出一丝不耐,眼角露出一丝寒意随后竟剑剑向东华怀中的青雀刺去,东华见程元振如此qín_shòu行径不由得大怒:”程元振,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连一小儿也不放过!“
程元振却眯着小眼尖声哼笑道:“本将军只是怕可惜了驸马这张俊俏的脸,真不知这驸马之位有什么好,你竟这般死心塌地!“ 说完又接连使出杀招,可眼见着东华虽怀抱着建宁王却东躲西闪颇为灵活,这般周旋下去不知道要到何时。
程元振见一时奈何不得东华,这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真的群起攻之只怕也是不好收拾,忽然抬眼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朝月,程元振便似鬼魅般阴森说道:“本将军这便先去了结了公主,看你还如何守得这驸马之位!“ 说完便转身一跃举剑向朝月刺去。
东华大惊,赶忙纵身跃起至朝月所立之处,东华本就靠向里侧,此刻已是先程元振一步跃至朝月身侧,可程元振并非如东华一般赤手空拳,而是举着长剑直杀过来。眼见着程元振手中的长剑正寒光闪闪刺向朝月,东华无片刻迟疑左臂夹着青雀飞身挡在了朝月身前。
这一剑,直中东华心肺之处。
朝月本在紧张地望着东华与程元振二人,见东华夹着青雀空手应对而程元振却是招招指向要害之处,心中正焦灼着却万万没想到程元振竟剑锋一转刺向自己,待得反应过来程元振的剑已经到了眼前,可此刻身染鲜血的不是自己,而是东华。程元振这一纵跃刺将过来的力道极大,一柄剑已刺透东华身躯露出剑尖,朝月望着眼前的一幕已整个人完完全全怔住,待东华站立不稳向后一退才惊觉东华背部露出的剑尖,此刻正有滴滴鲜血垂下,朝月惊声叫道:“东华!“ 一张脸霎时没了血色。
程元振见东华生生挡了这一剑不由得盛怒:“今日驸马便给李家陪葬吧,看你如今还守得了什么!“ 说完转身操起身旁羽林军将士手中的剑又向朝月狠狠刺去,谁知东华竟斜着身子向后一侧,硬生生的又接了这一剑,剑身直中东华腰腹。
这一刻,朝月眼见闪着寒光的剑冷冷刺入东华,朝月撕心裂肺喊着:”东华!不要!“ 声音颤动着整个含元殿。
程元振也已被东华此举震住,惊得目瞪口呆:“驸马,你! 你……”
程元振第二个你字还没说完,东华一刹那已经拔出先前所中之剑,一剑刺入正站在自己眼前发怔的程元振喉中。长剑直中喉咙,贯穿整个脖颈。程元振口中仍似在说着你字可喉管已被刺破发不出半点声音。东华将长剑猛地一拔,只见程元振颈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大殿之内的梁柱上,程元振怒睁着双眼顷刻倒地气绝。
可东华没看见的是自己在拔出所中之剑之时,自己的血已溅满了朝月的衣裙。东华望着地上怒睁着双眼的程元振缓缓说道:“我东华守护的乃是心中至爱之人。”
就在此时,只听得殿外大军脚步之声有如地震山雷,顷刻间李光弼已带着层层将士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李光弼赶到东华身前望着东华正手执长剑撑在地上,一身雪白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大片殷红,李光弼眼含泪水跪地说道:“李光弼救驾来迟,请主帅责罚!”
东华目光如炬望向李光弼高声喊道:“李光弼听令!率我大军,誓死护卫公主与建宁王周全!如有违者,杀无赦!!!”东华的声音坚定而苍凉,仿佛来自远古穿透四海八荒,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