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任还未来得及来口就听莫潇潇大声道：“雪新，下去！。”

“雪新是断不会见师父命丧于此的。”

“下去！否则逐出师门！”今日这一切早已注定，而这傻孩子又何苦这样呢！想到此神色也就缓和下来，柔声道：“雪新下去吧，等煊儿回来好好和她过日子，安顿好神月教众，最好不要再踏足这江湖是非。”

雪新听着莫潇潇的话，眼中逐渐泛起泪光，难道真的要如此收场吗？

就在雪新转过身去时，传来一声柔和的女声：“天任！”回过头去看到易煊正扶着易雨寒匆匆走进来。

第 41 章

易雨寒放慢自己的脚步走上前，倒不是像雪新一样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莫潇潇的前面，而是牵起她的手，并行而立。

在过去几年里，易雨寒一直思考着如何去寻找莫潇潇，想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想知道她又是否一切顺心。可是越当自己接近她的消息，那种近亲情怯的感情又产生了。当年那么轰烈凄惨的事，从不曾在她心里放下过。许胜思的行为在许家几百条人命面前都显得沧海一粟而已，既说要放下，就真的要放下。

虽然从未埋怨过潇儿，也知道那一切并非出自她手，可是心里对着自己却总是感到后悔，怪自己当初的不坚定，不勇敢，所要一起承担的，结果独独留下潇儿一人面对着那混乱的局面。后来两人的生活必定好不到哪里去。经过前几年的寻觅，后来就在峨眉住了下来，这种清静之地确实适合放下心中的纷扰，可是自己却是以一种自苦的方式在度日。那么如此，可想潇儿的生活也是这般的凄苦吧。

终于再次握上了这只手，还如年轻时候的润滑，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稳。好庆幸她们都没有老得太快。什么近亲情怯的，都是浮云。

众人本以为易雨寒会说些什么来劝服易天任，可是她上去后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一脸恬然地与莫潇潇牵手立在台上，看着易天任由惊奇到愤怒再到沮丧般的脸颊，不由得在心里纠结了一下。

“雨寒，这是我和莫潇潇的事，你又何必参与其中呢？“最终还是易天任先行开了口，只是语气中的强硬已不再。

“天任，我以前告诉过你‘既是潇儿的事，那么也就是我的事’，今日我不妨再告诉你一次。”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

易天任看着手中的剑，再看着前面的两人，心里说不出过滋味。难道自己的剑真的要指向雨寒吗？十几年前伤过她一次，让她在鬼门关外徘徊了一圈；两个月前，因着去救静思与静春的黑衣人想必也是她吧，又再次被自己误伤，自己是决计下不了，再次来重伤她的。

手中的剑被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回响。做自己的这场执着换来的还不是一样结局？也许正如易天昊所说，自己的执意已由执着变成了固执，可是为何自己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雨寒，即使是到今日，我还是要问你，你有爱过我一点点吗？”这个问题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成了这场纷争的最始缘由。应是不爱吧，否则又如何会显得易天任是如此的悲情。

易雨寒长久地都没有开口，就在众人都觉得她会成膜下来的时候，开口给出的答案却是让众人一惊：“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你是我的叔叔，这样的恋情是被禁忌的。“

“那为何，你又能接受莫潇潇呢？”

“是种契合。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遇上了，又在恰好的时间段，在我有勇气来接受这一切时遇见了。后来我再想，如果你不是与我有着这样差别的身份，或是潇儿从未出现，或许一切又说不定。”易雨寒说完这些，再斜过脸来看莫潇潇，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悦，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终是如此吗？可是这番话倒是让自己又觉得些许的欣慰呢！就好像一个人掉入了一个深渊，一望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光亮，虽然不足以借着这丝光亮爬出这幽黑的无底洞，但还是可以凭着这丝光亮照亮他的下半生。

易天摇晃着走下台，来到易天昊的面前，‘噗通’一声竟是跪下了。这一跪是对着所有一切的释然吧。

“哎。”易天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易天任，对于这个弟弟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终是不忍，开口道：“天任，以后放下这一切，好好生活下去吧，你且出堡去吧。”

易天任并没有接话，而是转向一旁的易煊，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掌心已拍至天灵盖。

不做解释，是因为许胜思本就该死，而许家其余的人命，却是自己不可推脱的。若是自己死了，那么反而让人更揪心，就这样吧，除去一身武艺，自己就是个废人，那这样是否可以求来些许的安心？

不知何时仇铭寒已出现在易天任的身边，他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向前缓缓搀扶起易天任，向堡外走去。

这样，这一切算不算过去了？

只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莫潇潇却是挣开了易雨寒的手，向易天昊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走出教武场，留下一脸茫然的易雨寒在原地，是自己对易天任的那番话让潇儿生气了么？

“娘。”易煊牵着雪新走到一脸木然的易雨寒面前。

“易前辈，师父就要走远了。”

“哦。”听着雪新的话才有点回过神来，不过她怎么在这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