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外,冷风刮得树木和商铺招牌东倒西歪,大雨下的哗哗啦啦乱响,据天气预报说是冷空气又南下加上台风登陆导致气温骤降。
夏远穿着一件短袖t恤,半截牛仔裤,中午出门时气温还凑合,一直坐在人潮拥挤的候车室里也没觉出冷,五小时前去车站边快餐店里买了个盒饭,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小跑了回来。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夏远正拿报纸盖着头睡觉,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是割风的号码。
“割风帮主,您老现在到哪了?”夏远支起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问。
电话里割风的声音也像霜打过似的,焉巴巴的说了个站名。
夏远听了来了点精神:“那快了,再有半小时就到了,我去出站口那接你,你出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看了时间,凌晨二点三十七分。
夏远从座位里站起来,舒展着身体,晃晃悠悠走去车站洗手间洗了把脸。
夏远在出站口接到了割风帮主。
割风帮主穿着一身名牌衣服,不过已经皱成了名牌萝卜干,脸色像锅底似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句话也不说。
夏远想他刚才在车上也够受了,心情恶劣也是正常的,放缓了语气问:“你刚下车也累了,要不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交易吧?”
割风黑着张脸说:“钱被偷了,我打了电话让人明天送钱来。”
夏远吃了一惊:“怎么弄的?”
割风闷闷的说:“路上堵了十几个小时,我没注意就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钱包和行李都没了。车上人又多又杂,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谁偷的,好在手机一直拿在手里。”
夏远叹气,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丢了多少钱?”
“钱倒是小事,就是卡和身份证也在里面,还得补办。”割风皱眉看了夏远一眼:“晚上你先帮我定个房间,明天钱到了我双倍还你。”
夏远重重的叹气:“丢钱的事你在电话里怎么不早告诉我!”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给割风看,一共二十二块,还没带身份证。
割风傻眼了:“你怎么就带这点钱出门!”
夏远无奈的说:“我哪想到会出这事啊,出门时就拿了张五十的。”
割风满脸郁闷:“那怎么办?”
夏远想了想:“我回家去拿钱,你在车站等我还是跟我一块去?”
割风可不想一个人呆在车站等了,身无分文又是在外地。
“我跟你一块去。”
车站外有几辆出租车在等客,夏远遥遥招手叫了一辆过来。
一路上电闪雷鸣夹着暴雨交响不绝,出租车顶棚被雨水打得砰砰声响,马路上一层厚厚的水雾。
到了地方夏远把车钱给了,问司机能不能等他回家一趟拿钱下来,车上这朋友还要去趟市中心。
司机连连摇头不肯,说他家就在这前面,天气不好没什么客人,顺便收工回家了。
说了半天司机也不愿意,俩人只好下了车。
夏远中午时出的门,那时还没下雨,他也没想着拿伞。
俩人冒雨跑了五分钟,进了楼里已经淋了个透湿,溅了半身的脏水黑泥。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夏远住在四楼,楼梯又窄又陡,满是灰尘的木扶手,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只有二楼有一个小小的感应灯泡亮着。
割风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被楼道里的旧柜子旧煤炉磕了好几下,他也没出声抱怨,已经倒霉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
掏出钥匙开了门,夏远拿了拖鞋给割风换上,去卧室里拿钱。
割风四处看了看,小小的一套房间一目了然,算上墙的面积也不超过六十平米,客厅,卧室,浴室,厨房和一个客房。
客房里已经用做了电脑房,家里唯一新潮点的家具是电脑桌和桌前那张沙发椅。
夏远拿了五张一百的票子出来,俩人一身水一身泥的对视了一眼,窗外雷鸣电闪大雨瓢泼。
夏远把钱放在桌上,问他:“要不你今晚在我这凑合一宿?”
割风这会又累又冷,也没力气再往外跑了,点点头。
夏远问割风要不要洗个澡。
割风说好,可没衣服换怎么办?
夏远说:“我去找找。”
夏远在卧室里翻了一阵,把玩家见面会上那件侠客行t恤翻了出来,又翻了一阵,其他衣服都是穿过的了。
夏远把t恤递给割风:“我穿过的衣服你怕是不肯穿的,只有这件我还没穿过。”
割风皱着眉问:“那裤子怎么办?”
夏远说:“眼下只有三个选择,一,不穿。二,穿湿的,三,穿我的。”
夏远看割风一脸为难郁闷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放心,就算你不穿我也不会对你起什么歹意,我是个gay又不是变态色 情狂,不至于见个男人就能发情。你洗完澡去卧室里把门反锁上睡,我晚上玩电脑。”
割风说了声靠:“我又不是女人哪有这么多事,还能怕你把我给强了不成。”
夏远笑着说:“那,你是选不穿?”
割风瞪了夏远一眼:“借条裤子给我,外裤就行。”
夏远点头,翻了条四角的运动裤给他。
浴室外墙上装了个小热水器,夏远调好了水温,让割风先去洗,又拿了块新毛巾给他。
狭窄的浴室,割风在淋浴下冲着热水,昏暗的灯光,潮湿的墙壁上满是斑驳脱落的墙皮,连瓷砖都没贴,只有地板上铺了一层小石片拼成的瓷面。
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