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家里、学校里留下了那么多的足迹、那么多的印记，却让邓布利多一个魔咒就要我忘得干干净净，我翻开书备课的时候会想起一个身影，走在长廊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牵旁边的空气，我梦里会出现你的眼睛，我的生活的每一刻都有你——结果你让我忘记你！”斯内普像是忍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了的样子，他的眼里都是那时候一幕幕的场景，足以让他疯狂，每次梦回都足以让他肝肠寸断，“我以为我背叛了莉莉，我以为我的感情就像我那酒鬼父亲那样廉价，我以为我是个肮脏的、会背叛感情的那个坏人！”

“于是我——坏掉了。”斯内普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不习惯笑的，但是现在笑得既无助又让人心疼，“我坏掉了林七！我找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坏透了，我不配！我不配！你那么好，而我——已经老了、坏了、疯了。”

“你没有告诉我去哪里找你。”

林七几乎呜咽到失声，他拼命摇头，完全没有察觉到普林斯悄悄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门里就留着两只无助的小兽，拼命去拥抱对方，拼命互相舔舐着伤口。

“我就用了之前被归为禁术的时空魔法，”斯内普眼底有着悲伤，“当时分裂了一个‘爱着莉莉’的永不背叛的我，又分裂出了一个爱你的我，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吧——”

“我在时空穿梭中被撕裂了灵魂，每一片大陆、每一个角落我都走过，我将苦等无望的灵魂那部分丢在了这个世界，将疯狂地想要占有你精神状况出了问题的的灵魂丢在了其他世界，我走过了那么多世界，你没有出现，你一点声音都没有，消失在了我的所有世界里，我就像在时间中流浪的残魂，每个世界都能狠狠地撕扯下我的血肉，到最后，我在电影院见到了你。”

“你多么年轻啊，多么有活力啊，多么热烈而又阳光啊——而我已经苍老了、坏掉了。”斯内普看着林七，“我也会痛啊——我不是那个只知道等待的少年了，我开始寻找，但是也不知道还能找多久。”

“我把我自己藏起来，装成记忆力的那个模样，好像我们之间的时光从来就没有错过过，”斯内普笑了，有些苦涩，“但是，那些世界的那些我，迟早会向你说出真相。”

“我坏了。”

“配不上你了。”

第43章 第 43 章

“你没坏，西弗勒斯。”林七缓缓抱住斯内普，用手轻拍他的背，“你没坏。你还是我爱的那个小哭包，你还是陪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银角大王，你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啊。

对不起，之前从没有在乎过你的感受，没有询问你的来处，想当然地以为你跟我一样过得那么轻易。怪不得你都薄得看不见影子了，我以为，你也是我的幻象——像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你。

没关系呀，西弗勒斯。

我们可以将那些世界的你都收回来，拼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你，有好的、也有坏的，才是完整的呀。”

“hee——”

“我本来，”林七摸着斯内普的脸，真诚地说道，“就是为你而来的。”

“我爱你，西弗勒斯。”

林七吻向了西弗勒斯的唇，唇很冰。两颗心似乎又一次贴在一起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近，他们并不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身处异世，也不需要考虑对方是不是会发现自己的不足和执念，他们甚至想用最原始的冲动释放自己的感动和无处安放的慌乱害怕——

你没坏，西弗勒斯。

坏的是我，我简直坏透了——

我自以为对你好，给你编织了属于你的谎言，却让你如此痛苦。我自以为在你身上倾注了够多的爱，但是却没有发现你隐藏在每天笑容背后的那么多伤痕，还有你散落撕裂在这么多世界的这么多无望的等待。

我爱你。

——

坐在门口的普林斯真的已经老了。

二十年了，原来自己已经被放在这里二十年了。每次想他的时候，就放任自己沉浸在密林的毒雾中，幻想那一个人来拥抱自己，安慰自己——结果呢，还不是被那个幸运的家伙占着。

普林斯手中攥着一枚简单而又朴素的戒指，跟斯内普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正好是一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一个小小的环也会成为自己的执念。

我想要什么呢？

“教授，你的愿望是什么呀？”恍惚间回忆起多年以前有这么一个人问自己，但是是谁呢——

“普林斯，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啊，”普林斯看着面前能够站在林七身边的幸运儿，“hee——我希望，”普林斯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希望我能亲手给你带上这枚戒指。”

“好。”

普林斯只觉得自己恍然回到了一个美妙的幻境当中，他和林七在明亮宽敞的礼堂内，在司仪的主持下互换戒指，林七将他离心脏最近的左手伸到自己面前，笑得欢畅，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孩子，颤颤巍巍地将那个小银圈，代表忠诚和美满、代表他和林七的婚姻结晶的戒指戴在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身上——

接下来就是亲吻了，普林斯含着热泪，弯下腰亲在了林七的手背上，像是回应当初自己最隐秘的心事，在那个世界，同床共枕的那个复杂而又忐忑的吻——

“我爱你。”普林斯笑着说，“无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