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态起始于海岛上他冲自己下手的那一刻,犹豫之间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
一个军人应该服从命令,坚持到最后时刻无论结局,而不是在中途选择逃避,哪怕逃避的方式是自我了结生命。
但他后来还是决定动手,心中生出的狂热逐渐不可抵挡,只要能反抗命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违反了天职摧毁了信条。
然后他开了枪,再然后他醒来。
狂热在此时冷却下来,却演变为另一种情绪,一种至今从未有过的情绪。
成才觉得,这或许可以定义为:恨。
不是仇恨,仅仅是恨。
他恨这件令他们卷入死局的事件的发生,也恨他们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无从逃避的处境。
这恨意让他疯狂,却也因此而冷静。
他已在自绝时打破了自己的信条,现在更是无所顾忌。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此时已完全将大脑占据。
他要干一票大的。
他要在这已无计可施的黑暗中,让自己变得更加黑暗,以毒攻毒追寻光明。
无论结局。
周日,锄头一大早就又被叫去开会了,打理花坛的事自然又交到成才身上。
狙击手蹲在湿润的土壤中,小心翼翼地把植株上多余的叶片剪掉,耐心十足地寻找拥有完美保护色的害虫,将它们全数捉起放进玻璃瓶,再把自己踏过的土壤,一寸不漏地铲至蓬松,最后,用大喷壶在绿叶上喷出均匀的水雾。
许三多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成才,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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