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倒是成才又开口唤他。
“什么事儿?”吴哲一边够着脚尖,一边问道。
“咱俩换个位置踢呗”,成才也一起弯下腰,看他。
“为什么啊,你后卫不是踢的好好的?”
“之前一直这么踢,不是输过好几场嘛。你这中场位置跑动多,不管怎么说我体力还是好过你,换一下试试?”
“呵,你是变相歧视我体能呢这是?”吴哲翻着白眼儿,“要换你找教练啊,你找我干嘛。”
“找教练……?”成才瞥了瞥场边,“也行啊,我估计他肯定同意,队长就喜欢出其不意。”
锄头也看过去,袁朗正在休息席和路过的林队聊天(抬杠),于是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往死里跑……要不咱俩换半场试试?不行下半场再换回来?”
“行!”
果然是非官方举办的民间足球赛,两个球员之间就这样越过教练达成了友好协定。
裁判一声哨响,开了球。
成才立马加了马力跑起来,吴哲则戳在后场当间儿,在球门前来回晃荡。
守门的齐桓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锄头,你拖在后场干嘛?”趁着前方进攻他随口问了句。
“我和成小花换位置了”,吴哲理所当然。
……
菜刀黑了脸,然而虽是场上队长,他对如此无厘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教练都没意见的……
至于教练本人……他确实没有太在意位置的事儿。
他只是一边看一边有点儿疑惑:狙击手今天怎么了?要不要一开场就这么往死的跑啊,这么着后半场还能有体力吗?
不过就这么点儿疑惑也很快也就没了踪影,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多跑跑有好处。要是这样下半场就跑不动了,那完了可以让他再去375锻炼锻炼。
成才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改踢了中场。
毕竟是隔天就要举行的、参赛人员几乎完全相同的比赛,就算有些日子没踢,能换换位置总是好的。
比赛结果基本已定,而且就算万一输了裸奔也没什么了不起,仅就这一个半小时并不存在什么压力,放肆狂奔才是目的,多流汗有助于头脑清醒、驱除杂念。
眼看着半场过去了,居然也没觉得多累,只是愈发地饿的慌……
下半场哨响后,二队先攻入了三队的禁区,吴哲后场拦截成功,顺脚就把球传给了离他最近的成才。
狙击手拿球后,眼看自己这一边前路都是空档,就带着球奔袭起来。
技术不足速度补,又靠着生猛的劲头儿,硬是冲到了对方的禁区,二队的后卫终于围了过来,成才依然毫不减速,眼看球也跟不住了,于是干脆一脚磕给了右后方的队友,收了劲儿凭惯性往前冲。
他这路数,对方的后卫也是摸不着头脑,此时看他不带球也不怕越位,就这么继续冲来,堵也不是让也不是,干脆给他留了条缝,都忙着防后面带球的那位去了。
然而成才或许是真的饿昏头了,就这么减着速的同时,左晃右闪还是未避开,蹭上对方的腿,自己一个趔趄,扑倒在草地上。
裁判未吹哨,因为进攻还没有结束,直到带球的前锋起脚射门,皮球高高飞过了门框,落在底线外,大家这才有空回来看看趴在地上的三队狙击手。
“啧啧”,二队的守门员都有点儿哭笑不得,“成小花,你这是什么踢法……摔着脸了?”
“没有”,地上的人抬起头,脑门子上虽然挂着草皮但确实没什么事儿,“但是好像,崴到脚了……”
于是下半场开始没五分钟,自作主张换了位置的成才,就一条腿蹦下了场。
c3替补他出场踢后卫,锄头则在菜刀严厉的眼神胁迫下,又回到了中场。
蹦回了休息席,袁朗甩给成才一瓶镇痛喷雾,“真遗憾,你那个摔倒的姿势,没能拍下来。”
狙击手咧咧嘴,蹦到他侧后方的座位坐下,脱了鞋袜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就阴沉下来。
脚踝肿了好大一个包,看样子没个几天是好不了的。
踢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麻烦来了,这次的登岛要怎么办,跛着一只脚,更是没法去赶速度。
虽说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虽说对后续的发展的焦虑也让他喘不过气,但就这样浪费一次机会,只是无聊的重复,终是令人郁闷。
袁朗也转过身,看了看他的脚,再抬脸看到他的神色,不禁一愣,“怎么了这是,天塌了一样。很严重?”
“没事儿”,成才摇摇头,拿起喷雾在脚踝上一阵猛喷,“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袁朗转脸又把视线投回赛场。
成才盖上喷雾的盖子,脚踝的肿痛稍微好受些,他再抬头准备看回比赛,目光却不自觉地停在前面人的身上。
厌倦感再次袭来。
只有自己……
对于将要发生什么,对于正在发生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虽然49356和锄头的初恋都很有效,但只要自己不说,就算是最值得信赖的他们,也无法与自己进入同一个波段,而只能在无谓的重复中,维持最初的样子。
就像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种洞察人心的超能力,每一次的重启之后,他总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或问题,不时给出的提示和解决办法,也都出人意料的精准有效,然而……
只要自己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依然是曾经的那个队长,严厉、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