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执明久未回答,方夜不肯罢休,他心中早已对执明很是不满,讽刺的话跟着出口:“臣知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天下如今自然是陛下心中第一位,我家主子怎么可能妄想在天下苍生中求得一丝地位?”
听到外面的声响,慕容离有些悠悠转醒,伸出疲惫的手,抚上面颊,感到了消除的肿痛,几乎要消失了,想到自己也许可以再回到宫中见到执明了,很是开心。于是缓缓起身,尚未走到门口,便听到方夜那句:“臣知陛下以下苍生为念,天下如今自然是陛下心中第一位,我家主子怎么可能妄想在天下苍生中求得一丝地位?”
慕容离不敢再动,仿佛定住了,他想向后退,他乞求上天不要让执明说什么,就这样,停下来,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他只求自己还能够回到执明身边,每日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比从执明口中说出事实来得好。
此时,屋内屋外出奇的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执明缓缓转身:“方夜,你错了。天下从来都不在朕的心中排第一位,阿离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人。”
方夜震惊的抬头看向执明,他觉得执明在骗他,可是那双眼睛分明没有丝毫的说谎,而且,他清楚的听到执明说:“天下,是你家主子想要的,可是朕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阿离。可是朕很清楚,没有天下,朕得不到阿离,要想让阿离安定的待在本王身边,必须得守好天下,让他放心,所以本王不得不要这天下。”
方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帝王,他有些后悔,为何没有叫醒主子。
“你说朕不放你家主子自由,朕又何尝不是被困在你家主子这里,被你家主子的心愿和期待所困。”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快乐、幸福、自由、包括生命,我都心甘情愿。这最后他没有说出来,可是方夜已经很明白了,想要做些什么来帮助二人,然而尚未说话,外面却来了人,说太傅有急事求见。执明叹了口气,落寞的离开,却不知,那屋内之人已经泪流满面。
看到太傅手中那封当初自己交给他的信,执明心知肚明太傅所来究竟为何。
却还是插科打诨一般问:“太傅急着见本王可有什么事?”
太傅郑重的跪在地上:“陛下,老臣此次特来请罪,老臣未经陛下许可,拆了信,罪同欺君,请陛下赐臣死罪。”
闻言,执明很快就知道太傅这是以死相逼了,太傅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私拆信件,八成是那两位将军府中的人不小心拆开或者毁掉了这信,看到了内容,太傅来帮忙担罪来了,且直接以命相搏,逼迫他执明废除这曾经的圣旨,所以他没有打算给太傅机会:“太傅莫急,当时事态紧急,才写了这封信,朕即刻下旨,收回三封信件毁掉,此信同两位将军的信都作废,不再有效,子煜手中的信已经交还本王,太傅大可不必担心了。”
闻言,太傅反而更担心,这说明执明有心想保那慕容离,更是让他无法容忍,可是陛下这样处理却意味着他再没有什么说辞,可是却留有更大的隐患,只要执明的心中一天有此想法,这封信里的内容就不会失效。
见到太傅半天没有回复,执明心下明了太傅的忧虑,于是说:“太傅莫要担心,朕当时也是不敢托大,却别无他法,只能将这帝位托付给有能之人,太傅,中原大地已经遭受太久的战乱了,彼时国家初定,若是朕回不来,中原唯一有能力掌控大局的人只有慕容离,这也只是不得已为之,若非是他,或者当时慕容离也死去,朕敢断言,中原将再次陷入战乱,一切得之不易的和平将再次毁于一旦,如今天权已经逐渐走向正轨,当初的临时应急早已不再适用,彼时的瑶光郡主,今日的慕容乐师其势力与资格更不可同日而语,太傅您大可以放心,朕有分寸。”
闻言,太傅茅塞顿开,慕容离当初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是无论过去如何,如今的慕容离早已不再身居权力官职,如此看来,自家陛下始终掌控者中原大地,于是告罪离去,不再纠缠。
接下来的几日,执明没有去那小屋,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执明深刻的认知到国家太不稳定,他已经派人时刻守着阿离,让阿离先在外呆一些时日,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好,而这一处理就整整一个月。却说慕容离每日吹箫,虽然见不到执明很是想念,却因为那日执明的一番语言而恢复了冷静。回头看看,他觉得过去的这几个月自己好像都不是慕容离了,执明却依旧将自己当作以前的慕容离,忍受着他的冷淡,身份改变所带来的一系列不适应。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适应执明,为执明考虑,却原来执明也一直在适应他,为他而改变,偏偏二人都忽视了彼此最该重视的心,两人都在回避这个关键点,慕容离想到自己害怕听到自己在执明心中的地位,执明又何尝不是害怕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如此想来,当初自己自以为是的所作所为恐怕伤了执明很多次,所以执明在听到自己要自尽的时候才会反应得那般强烈。
这一日,执明终于来了,而慕容离一直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