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之侃便打点齐整,入宫去见蹇宾。
孰料,却在寒星宫门口遇到了一个熟人。
“仲大人,你为何在此?”齐之侃有些惊讶地问道。
仲堃仪回头见是他,忙迎过来,道:“齐将军凯旋归来,本应前去道贺,奈何事务缠身,竟未得空。”
“仲大人,是来求见阿···巫祝的吗?”齐之侃拱手道。
“正是,我的夫人在寒星宫中,我侯在此,等宫中结束了早课,便可以进宫去见他了。”
“尊夫人怎么会在寒星宫中?”齐之侃觉得他不在朝中的日子,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否则怎么会一切都变得让他措手不及起来。
仲堃仪便将蹇宾救活孟章的事说了,一边又感恩戴德,想到齐之侃曾是蹇宾的夫君,便连他也一起谢了。
齐之侃勉强受了他这谢,心中却想着蹇宾竟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也太过耸人听闻。一边与仲堃仪说这件事请他不要外传,一边盘算着过会见了面要怎样劝蹇宾跟自己回去。
“齐将军放心,仲某还是有分寸的。”仲堃仪宽慰道。
正说着,有宫侍缓缓拉开宫门。仲堃仪急着进去见孟章,便匆匆与齐之侃告辞。
齐之侃递上名帖,宫侍拿了进去,不多会儿,便有通传,说巫祝大人请他进去。
齐之侃整了整衣襟,随着引路的宫侍走进殿中。
寒星宫占地极广,殿宇重重,曲折穿过了好几个游廊,绕过了几道宫墙,才到了蹇宾起居的殿中。
“齐将军,请进,”宫侍引他进去后,便退下了。
这里规矩森严,宫侍众多,倒真有些皇宫内苑的气象,看来启昆对于蹇宾,还是很放心不下的。齐之侃一边琢磨着这宫殿的布局,一边往里走去。
蹇宾刚刚结束了早课,换了一身常服出来,便看到被宫人引进来的齐之侃。
他也听闻过这位年轻的将军战功赫赫,乃是钧天国的大功臣,因此心中便有些敬佩之意,率先走上去与他见礼道:“齐将军来访,有失远迎,请上座。”
但等了半天,却未闻齐之侃回应之音,一抬头只见这位齐将军正失神的盯着自己。
蹇宾不由用袖口拭了拭脸颊,并未有什么不妥,心中便有了些不满之意,面上也淡了下来,退后几步,问道:“齐将军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齐之侃见他动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并无什么事,只是来拜会巫祝。”
蹇宾道:“在下修行繁忙,恐怕没有什么时间与将军闲聊,还是请回吧。”不知为何,见了这齐之侃,他胸中便有些微微作痛,这让他对此人的观感更为不好。
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逐客令,齐之侃上前两步,一脸关切神情:“修行辛苦,也要多注意休息,切莫损了身子。若是巫祝不嫌弃,齐某闲时便来与巫祝说说话解解闷如何?”
蹇宾闻言,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齐之侃好大的脸面,他们素未相识,哪怕他已身为巫祝,但也是一名坤性,他竟然要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看来这什么战功,威名都是假的,是个登徒子才是真的。
遂冷下脸来,道:“齐将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身为一国的大将军,还需时时约束自己,不要做出些有失身份的事才好。”说罢又招手唤来白露道:“送客!”
齐之侃准备了好些话,却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蹇宾下了两次逐客令,一时也有些着急,忙解释道:“这清冷的宫殿,你又何苦···阿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蹇宾见他还要得寸进尺,更为不满,冷声斥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齐之侃怔怔看着他,比别时清瘦了不少,面上再无半点温柔之色,只是一片冷冽之态。从前只要他出现,阿宾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而如今,这双星眸却凝成冰潭,刺的他不由自主的发颤。
“阿宾,”他痛苦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样做,我们已是定下婚盟的夫夫,你又怎能中途背弃盟誓?”
“住嘴!”这人越说越不像话了,他何时与这人成过婚,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样污蔑他,这人简直罪不可恕!
蹇宾气的发颤,伸手便放了一个□□,轰的一声,齐之侃脚下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幸好他身手敏捷,不然掉进坑里,当是十分尴尬。
“我不管你是什么将军,功臣,若是再在我的宫里胡言乱语,这雷就不是轰在你的脚下了,滚出去!”蹇宾厉声道。
齐之侃还是第一次见到蹇宾使用巫力,他果真是有如此厉害的手段,却也是换了一副铁石心肠。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蹇宾,尽量抑制住内心的情绪,出声问道:“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蹇宾目光如电,已经缓缓抬起右手,仿佛在告诉他,若是再不走,这雷就招呼到身上来了。
齐之侃被他这样斥责,面上也是十分难堪,只得愤然转身离去。
白露示意几个宫侍去关了宫门,自己给蹇宾倒了一杯茶。
蹇宾喝了几口茶,才平复下满心郁气,叹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人?!”
白露低着头不说话,蹇宾便问道:“白露,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我确实时感有些记忆模糊,你对我说实话,刚才那齐之侃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白露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是胡说八道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