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幸放下筷子,不咸不淡的看她:“我知道你是女的,你没必要质疑这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觉得你在玩感情。”林谧愁得从口袋里掏出烟,在陆遥幸怒视下拿了空碗当烟灰缸。
她想起前世的事情,就觉得这是风水轮流转吗?前世陆遥幸屁也没放就跑出国,在回来又因为陆家企业危机,忙得根本见不到本人。
也是奇怪了,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可她们就是很难见到,也许是林谧刻意在避着,或者工作性质属于宅女系列,以至于两个人能在之后五六年里都碰不上半面。
虽然那时候陆遥幸喜欢的是罗京,别说对自己这个小毛孩没兴趣,连对女的也没兴趣。可这世道是变了?林谧这人冷清点,其实本质心软。做不出绝情的事情,不然也得拍拍屁股走人,留给这个女人五六年的空虚寂寞冷。
俗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还年轻,应该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可她要是从前那个自我的熊孩子,也不会念及顾岚的婚姻,说不定还巴不得强推了陆遥幸,跟家里大吵一架,给顾岚的再婚搞个巨大的‘污点’。
可现在呢,她多少成熟了点,虽然也不太成熟,但至少学着考虑家长。重生前的后两年,她逐渐进入人类的群体,个性渐渐没了,顾虑的也多了,也就越发不敢放手一搏。
林谧沉默了许久,抽掉了一根烟。满屋子的乌云密布,陆遥幸盯着她的脸看,变态的想凑上去吸她的二手烟。半晌,见她又往盒里抖出一支来,陆遥幸抬手拉住她,心底猛然顿悟,自己不该抛下这么大个难题给十七八岁的孩子。只是平时林谧的做派让她误会了。
“你说的对,”陆遥幸收拾好碗筷,又从外头冰柜里拿了饮料进来,说:“是我没想明白,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你也别放心里去。”
“嗯,”林谧多了句嘴:“像我这样的,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可取之处。”
陆遥幸看了看她,忽然认真的说:“难道我就不是浑身漏洞吗?”
林谧:“怎么会?你那么厉害,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我就不行,我妈也总说我跟你差远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以后,但凡她陆遥幸要做的事情,还能有不成功的吗。连陆家那么大企业都让她啃下来,说明陆遥幸便不是只有大小姐脾气而已。
就好似人家有那个资本发脾气,谁奈何的了。林谧想想都要笑出来,大概那时候多少是存了对陆遥幸的崇拜,到后来不知不觉由依赖化成了心底最温柔的部分。哪怕两个人见面的架势堪比泼妇骂街,不摔门砸桌子不收场。而不可否认,当年林谧也总是故意惹毛陆遥幸,以此留住陆遥幸的目光,就怕她一个不爽就不要这么不可爱的自己。
“你不就让我挺头疼。”
“我不一样,说不定你只是没见过我这样的,有点好奇而已。”
陆遥幸看了看她,忽然冷嗤:“是啊,我好奇心爆棚了,才能看你两眼就能跟头驴似的跟在后头转?”
她把身体摔在床上,侧卧着把脸埋进枕头,精神疲惫至极,可是就是没睡意,耳边听着林谧避重就轻的话,心底暴躁因子又开始作祟。担心再说下去就忍不住要‘不择手段’。
林谧恼羞过后,又碎碎念说:“我是说真的,你别不信,很多女生都是双性恋,再现实的压力下都一律回归社会主流。你难道不担心别人怎么看?奶奶她们那么保守会怎么想?到时候恐怕想方设法的帮你改邪归正。我妈那脾气你也知道,说不定血压一飙升,就把我的户口迁出去了。”
陆遥幸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倒是没你想的明白。”
林谧被她阴阳怪气弄的有点恼火:“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总想歪我的话。难道我说的不是问题吗?”
“你最大的问题是,没事想太多!”陆遥幸跳起来拽住她的衣领,一把将人推出房门。
啊!要死!林谧被推得摔一个大跟斗,爬起来抬脚就想往门上踢,可考虑到家里还有人,她咬咬牙齿面部狰狞的走了。
两人没法继续谈下去,当天夜里不欢而散。之后,陆遥幸在气头上,几天没理林谧。因为脸上肿得不寻常,她只能气急败坏的把头发都披散下来,还化了厚厚的妆容。
一个星期后,林谧在走廊上碰见她,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刚想上前慰问以表愧疚之心。可陆遥幸下巴一扭,以诡异的角度斜视着从她跟前走过。
林谧分外尴尬的抬着要拉她的爪子,又在走廊同学疑惑的目光下,假装只是去抓空气的握了握再收回口袋。
平时巴不得陆遥幸滚远点,别来烦人,现在陆遥幸滚远了,不烦人了。可林谧感觉做什么都不顺心。期间又发生了些事情,不得不转移了她本就不怎么集中的注意力——
大白天坐在教室里的林谧继续保持她每节课走神的记录,等下课的时候,再奋笔疾书对着黑板抄笔记。
而刘瞳这小姑娘可能真对郑泽有点意思,经常缠着林谧说男生的话题。到了课间就拉林谧上厕所,体育课两人躲在树荫下乘凉,连早操也跟东方调换位置站在林谧旁边叽叽喳喳。
以上种种亲密,看在东方眼里,吃了一个大晒场的醋,以此为导线,两人翻了个不大不小的脸。
而事件元凶仅仅是一颗排球,案发地点是室内体育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