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男人顿时歇斯底里的嗷叫了一声,脸上扭曲成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一把拉住钟子沁的手臂大骂:“你她妈没张眼睛啊!知不知道我这鞋子多少钞票啊!到底会不会做事!”
钟子沁皱眉往后缩了缩手臂,这样的客人她这段时间也见过不少,餐厅这行业就是这样,总会遇见肚量小的客人,不过客人什么脾气,都不能冲动,否则麻烦的还是自己,这是副店长跟她们提醒过的。
她有点慌张的说:“对不起,我会帮你擦干净。”
西装男皱眉:“擦?都恶心成这样怎么擦?赔钱吧,赔不起就叫你们老板出来!”
钟子沁还想说什么,男人忽然挥挥手表示让老板跟他谈,结果他人高马大,动作大,一胳膊杵在了钟子沁的鼻梁上,手里的盘子也摔了一地。
女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红起眼眶。
林谧跟着几个男侍应生跑过来,刚好看到这幕,她冷了脸把钟子沁拉到身后,眼睛瞪着那人:“有话可以说,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男人脸色阴沉,踢了踢脚想把上头的蟹黄弄掉,可那姿势在边上人看起来像似要踢人。林谧连忙拉着钟子沁后退。
后边赶上来的张博一看,好啊——居然打女生,伸手就去推男人的肩膀:“你个人渣!找事也不能对小女孩动手,我特么还记得你,不就是想跟我们店长搭讪么!犯得着换花样找事吗?”
林谧在心底吸了口气,她就说一个大人干啥为难小女生,这下算是知道这人的目的。她眼睛不瞎,这皮鞋确实是高档货,她们高中生也没那个闲钱赔。
男人脸色铁青,被一群人围着也不好看,他连忙恶声恶气的说:“算了算了,你们赶紧帮我擦干净,否则赔钱!”
林谧抿了抿唇,低头看一眼:“只是巴掌大的印,你放心,能擦得干净。”至于那股味道就,呵呵了。
林谧刚要蹲下来,帮那人擦皮鞋。可还没弯下去,忽然让人提住了后领,她还以为又是陆遥幸发神经,对于这个女人冷眼旁观算是绝望了,虽然知道她的恶劣,可心底还是难免有点火气。好歹也是任课老师,就这么放着学生给人欺负也过得去?
林谧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结果发现不是陆遥幸,顿时愣住。
来人冲她笑了笑,又偏过头语气淡淡的说了声:“抱歉,我的店员不负责擦皮鞋,给你五块钱去门外找人足够擦到反光,如果还有问题可以跟我谈,我记得前段时间,还跟贵公司的徐经理吃过饭,当时你也在对吗。”
男人脸色一僵。
林谧闻着那点淡淡的香水味,不难闻,反而有点心安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对陆遥幸有什么期待没有达成,还是感概与花懿锦及时出场,总之心底有点点惆怅。
等那人走了,花懿锦嘴里含着细长的烟,因为是在餐厅内,她也没点燃,就那么含在嘴里。她飘到陆遥幸对面坐下,眼神略微有点黯然,沉默一会儿,带些阴阳怪气的说:“想不到散财童女今天降临本店来撒钱了?”
陆‘散财童女’握了握手心:“......”
刚才她不是不帮林谧,只是看戏的心态让她慢了一步。现在忽然有点后悔,可惜事已成拙了。
她没回答,反而偏头看向林谧,就算不说也可以从那小眼神里看出这家伙心底在闹别扭,说:“林谧,去弄两杯咖啡过来。”
林谧立在原地不动,既不想理陆遥幸的意思,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看眼神似老相识,可态度又不大像。
花懿锦伸手拉了拉林谧说:“小谧,帮姐姐弄两杯咖啡过来。”
“......哦好。”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林谧还是立刻转身跑去后厨。陆遥幸见她没把自己当回事,却把花懿锦的话当圣旨,心底火燎似的烦躁:“特么的,给我回来,到底谁是你姐!”
可惜已经跑远的林谧听不着她的心声,依旧留她个冷屁股。陆遥幸眼神很深的看向对面的花懿锦,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偏偏花懿锦这脾气就是不急不缓,想从她含笑的脸色看出半点端倪,简直是做梦!她依旧风雨不动的说:“听说你现在在三中当老师?你别介意,这孩子可能有点怕老师。上次见你在楼下,她说是犯了错怕你要见家长才没敢回去,在我家里待到半夜三更来着,要不是家里床小,估计还能留宿。”
陆遥幸眼神一点点冷下来,语气略暴虐的说:“我没心情跟你扯淡,大表姐说你离开北京后就没了消息,原来是回县城当起老板娘了。”
花懿锦:“......”
林谧一边跑,还回头看了眼。花懿锦偏着视线看窗外,像似在出神。而陆遥幸双手搭着下巴,望着她,那眼神甚是复杂难言。
两个女人都出色,是身材容貌兼具的大美女。自然吸引了不少男客人的目光,就连店里的侍应生都忍不住放慢擦桌子的速度,抽空多看两眼。
花店长不用说,单看平时那些上班白领男士,蹲点守时的出现在餐厅,可不就是为了能碰碰运气跟花懿锦见个面搭个腔嘛。她为人又亲和,也不喜欢端姿态,谁跟她搭话,也都是客客气气。时间久了,大家也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可也生不出厌嫌的心。
花店长属于说话轻声慢语,温柔若水型女人。又生了双欲语还休的眼睛,看人的眼神都是湿漉漉的清澈。按林谧那个经常过来蹭甜点的好友东方的话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