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究竟是玩什么把戏?”
逸景翻了个白眼,又望着小鱼远去的方向,说道:“本官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同甘标来祸害长铭呢?”
秦左奚不以为意地说道:“您难道忘了大婚当日那个犯上作乱的洛江红?不过是自己没有好日子,也不能容得别人美满。”
“这不一样,洛江红是私人恩怨,可小鱼和长铭无冤无仇……”
“有什么不一样?”秦左奚撇嘴道:“正是自己知晓其中痛苦压迫,才以他人遭遇寻得认同与得意,否则自己岂不是太过难堪落魄?”
逸景不得不点头同意。
国试武举为期一个月,磨蹭来去,长铭腿上那点皮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期间行晟悄然离开去寻了顾小舞,提醒她小心为上,不料顾小舞只是谢过他的好意提醒,令他莫要担心,仅仅解释了四个字——回天乏术。
行晟也只好似懂非懂地离开了。
待得武举结束,各自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涧河谷,而长铭还未行至谷口便见逸景早已等候多时,见众人返回予以莞尔一笑。
“倒是突然想起,我数年前护送顾大人自夏城返回,大军长同样这般出迎我们归来。”长铭悄声对着身边的行晟感慨道。
行晟伸脚踹了踹他:“还要我给你广而告之一番?”
长铭没再理他。
原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小别重逢,结果到了屋中寻一处小鱼可听闻的角落便再度高声吵闹,无非是逸景责怪长铭去了好些时日不理会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如今负伤回来了还要自己照顾,长铭反而痛骂逸景不识轻重亦不谅解自己连月辛苦,还要无理取闹。
“标记也有了婚也成了!你看看哪个绛元和你一般,每天每日都想着军务繁忙,丝毫不体谅自己兴主!”
“你有什么可体谅的?天天都想着将我锁在家中服侍于你,你这个大军长这么需要人服侍,多得是人争先恐后,找我干什么?!仗着自己同我成婚便趾高气扬对我呼来喝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心中盘算将我罢免!”
“将你罢免又如何?我才是兴主!你已经被标记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多看你一眼,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值钱货色吗?我都是心疼你爱护你才希望你留于家中,免遭奚落受伤!”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什么爱或不爱,只是你用来囚禁我的借口!”
分明是逢场作戏,可此话一出口,长铭便看见逸景顿时身形一动,面色震惊地看着他,当下不敢再为继续,忙上前扶着逸景坐下,转身倒茶。
“我们别吵了……”逸景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即便是为了利用甘标,也该足够了。”
“好,不吵了”,长铭扯过另一只凳子坐在他身边,轻扯他的衣袖道:“我刚才……那些都是胡言乱语喊出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并非此意,也知道你不是……”
“我没生气……”逸景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要说点什么……应该是做贼心虚吧。”
“做贼心虚?”长铭大惑不解。
逸景起身,握着他的双手,半蹲在他勉强,仰望他的双眼,又别开视线,沉声解释道:“你去了一个月,小鱼总是在我耳边言说许多,我自己为了伪装也少不了那些……虽然并非我肺腑之言,我也知道你来信告知无事我便不需要担心,可我总是会……”
“我知道了。”长铭回握了他的掌心。
“长铭!”逸景害怕他多有误会,慌忙说道:“那些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我当真没有那些想法,我也知道不该说着爱你却将你无故贬官,文书我已拟好了,你将担负新晋武官选拔训练……”
不等他继续解释,长铭便手上发力,将他一把拉起,再环抱腰间,直到逸景平复,才缓声说道:“你不用同我解释这些,你不会受他人唆使。”
逸景怔了怔,迟钝地抬手揽住长铭肩头。
“我会遇上很多人,可再也不会遇上第二个逸景了。”
有人以爱为名索取掠夺,有人因爱一字隐忍退让。
“我此番归来,也是希望同你说一件事……”长铭抱紧了逸景,踌躇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分房而眠?”
逸景诧异之下便要将他推开,可长铭抱得未曾半分松懈,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问道:“为什么?你担心我……”
“不是你,我是担心我自己。”长铭窘迫打断道:“我当真做不到对着心中爱慕之人……毫无念头……可这样又耽误七营长应该处置的大小事务,我担心长此以往……”
话音刚落,便听得逸景在他耳边一声长叹,险些要将方才所说言语一并收回,几番克制之后,才改口道:“你可以常来的!或者我去你房里!”
“我明白”,逸景以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我都明白。我今晚搬去书房。”
“今晚?”长铭跺脚道:“你生气了吗?这么着急!我才回来啊!”
逸景宽慰笑道:“我没有生气,就像你没有因为我那点小心思生气一样。只是今晚不动作,以后我更不愿意搬走了。”
长铭只好恋恋不舍地推开逸景,嗫嚅道:“那我……我今晚整理国试武举期间事务,早日上报。”
“才负了伤,早些休息,我明天来你这儿。”
长铭听得此言,双眼亮了一亮,笑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逸景仍旧令他做好,正待解开鞋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