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欣长,身形消瘦却不显寒碜,反而灭去了一切懒散庸碌,更显英武非常,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当年稚嫩的面容也显得沧桑了许多,眉目有神,不怒自威,脸颊消瘦,面容上的骨架令他显得更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成熟。苏盛意阅人无数,男子的面容实在算不得杰出,而是过目即忘的普通,普通到苏盛意自己再也想不起这个人十三年前的面容。
“我是个时日无多的人了。”苏盛意长叹道:“我已老去,奈何人生之短,生而八十有余,官场沉浮五十载,却还是未能做完我心中期望之事。”
逸景不知该如何回答。
“吏部的顾小舞,是难得的绛元官吏,也是第一个,唯一一个在朝廷中的绛元。”
“下官知道了。”
“那便没什么可说了”,苏盛意笑了笑,对逸景道:“你会救本相吗?”
“不会。”
苏盛意点点头:“没错。从古来秋,木易杨,到那个青年人,只要能保住宁武,你什么都会舍弃。”
“下官不是为了宁武,而是为了自己。”
“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宁武,为了将来你还要继续走的路。”苏盛意站起来,踱步到他面前,“世上之事,唯人可成,并非神鬼,不谈妖魔。”
逸景和他对视一眼,又匆匆转过头去,低声道:“我会尽我所能,保护顾小舞在朝堂中的地位,但是我是武官她为文官,她需要更强大的文官来做她的挡箭牌。”
“后人之事,我再难插手了。你为何要保护顾小舞?”
“不因为她是绛元,不因为她是你提拔的文官……当初你又为何执意要我坐上宁武大军长的位置呢?”
苏盛意笑道:“不因为你的哥哥,也不因为你的姓氏,更不是你是兴主……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虽然你的能力差强人意。”
逸景不再说话,而是以苦笑替代。
“在你出征之时,本相收到消息,一个疑似华景的人于十七年前出现在西北大漠”,见逸景眼中似有动摇之意,苏盛意只得叹道:“时候不早,你回去吧。”
逸景后退一步,单膝拜下:“下官,拜别大人。”
朝阳再起的时候,长铭依旧要面对一群不曾给他好脸色的下属。
“代营长,今天郭修身体不适,要下官来告假。”林旧在人群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像是导火索一般,第七营各人告假的消息此起彼伏的炸开。
“代营长,钟佺告假。”
“代营长,张子山告假。”
“代营长,我要告假!”
“代营长,我也要告假!”
“肃静!”长铭将横刀重重往地上一敲,仿佛刀剑和天地共鸣,经久不绝,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他转而看向林旧,道:“郭修因何而告假?”
林旧被他一瞪,顿时觉得冰寒随风雪深入骨髓,大概这只是因为化雪之时过于严寒,让他就觉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这才想起他面对的不过是在大军营中格格不入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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