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金光瑶连忙否认道。
“不是什么?没有什么?每次你都向我说是身不由己,现在呢?金光善已经死了难不成还是身不由己?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只是薛洋不肯走,我实在不忍心……”
“别和我耍花腔,孟瑶,从以前开始你就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金光瑶抖了一下,仿佛被戳到了痛处,面上也现了几分恼怒,道,“我哪一套?我哪一套?你说清楚些!”
“你留下薛洋又是为了什么?你无非是看重他的能力,想借他之手除去看不顺眼的人。这做法和你以前故意用温氏剑法杀人有何区别?”
“好,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又如何。”金光瑶却是笑了,仰头看向他,目光沉沉,“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虚伪的小人做出什么都不出奇,你还想说什么?我就是在骗你又如何?那些人辱骂我娘亲又抢我功绩为何杀不得?聂明玦,你杀的人不比我少,你就以为自己干净吗?”
“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杀人,即便做错了事也不会如此不知悔改,找借口推脱自己。”
“好一个问心无愧。大哥你出身高贵根本不懂我费尽心力往上爬的苦处!说得轻巧,如果我照你说的那么做只怕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你说我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但哪有人不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聂明玦气极反笑,冷声道,“我当真是看错了人,想着你能改好。白白喜欢了这么多年。”
“是你自己眼瞎,看不透我是什么人。”金光瑶眼眶通红,气的狠了却还硬装出一张笑脸,“不对,你早就知道了。聂明玦,是你自己在骗自己!”
“你!”
“实话告诉你,从河间开始我就一直在骗你,你以为如何?怎么会有人刚巧能被另一个人喜欢,都是我做样子给你看的,谁知你那么好骗,一骗就是这么多年,即便知道我是何种人仍然甘心被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聂明玦,未来得及多做思考身体便先动起来,抬脚踹了出去。
这一下来的突然,金光瑶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却还是被踹飞,顺着台阶骨碌骨碌往下滚了三十多阶石梯这才停下。
金光瑶浑身发痛,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几步勉强站稳,慢慢抬头望向聂明玦,恨得牙痒。
早就知道他不肯原谅他,若是早几月就狠下心引他走火入魔,何苦现在受这打骂?当真是心软难成事。
恨生挥出对着已经出鞘的霸下,大有一决生死的架势。
这边金子轩与蓝曦臣听到通报连忙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朔月、岁华一起出鞘挡在霸下前,阻止聂明玦继续动手。
金子轩此时才看到金光瑶被尘土扑脏的孝服和脸上的斑斑血迹,顿时火冒三丈。
“聂宗主!阿瑶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教!”金子轩怒道,“他是我弟弟,这是金麟台不是不净世,你就算是要发火也得看着点。”
“好,我问你,为何那薛洋还留在此处?”聂明玦问道,“难道你当真不知他们两个的事?”
又是薛洋,又是薛洋,怎么哪都有薛洋。
金子轩瞪了一眼金光瑶,只觉恨铁不成钢,放着好好的名门小姐不娶非要喜欢那等人。但又觉得眼下实在不能要外人看笑话,于是咬牙道,“我是断然不会同意阿瑶与薛洋结亲,阿瑶的婚事已经定下,是我母亲那边的人,门当户对般配得很。聂宗主不必再担心。”
“兄长,我真的不急……”金光瑶连忙说,但没等说完就被金子轩打断了。
“不急什么?你放心,那仙子是你嫂子选的,模样人品性格都没得挑。等守孝期结束就把人娶过门,不许再推脱。”
“甚好,甚好。”聂明玦轻轻笑了声,看向金光瑶的眉眼微弯,冰冷的怒火却是比往日燃烧的更盛。
“……”倒不如刚才摔死我的好。
金光瑶心累的很想躺回去趴一会。
蓝曦臣见两人状态都不太对,连忙握住聂明玦的手制住动作,硬把人往旁边拽的走了几步。
“大哥,你即便是气他与薛公子走的过近也不该动手啊。好歹想想他清河兰陵两边跑为你抚琴清心的辛苦。”蓝曦臣低声劝到,果然察觉手下力道散了些,“他父亲刚过世,正是难过的时候,情绪激动也是正常,若是失控说了什么话顶撞了你一定不是有心的,何苦发这么大的火。”
聂明玦不再说话,望了金光瑶一眼,甩开蓝曦臣转身便走。
金光瑶没力气再强撑着,又跌坐回去,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血迹发呆。
不想如此,偏偏还是如此。
刻骨的喜欢变作深沉的恨意,烧的人浑身发抖如坠寒渊。
第11章 余欢·十一
// 十一 //
金光瑶与聂明玦起了冲突这事薛洋这边并不知。他只认为自己刚刚那个恶作剧用的不错,把聂明玦气的脸都黑了,也算是为金光瑶出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高兴。却不想捧着龙须酥吃了没一会,门上禁制就被宋子琛破开。
来人手持拂雪,清俊冷淡的面孔覆着寒意,倒像是初见那时便对他极为厌恶的道人。
薛洋放下手中糕点拍拍手站起来,心想这人忍了这么久终于是露了本性,口中却笑道,“宋道长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要取我性命?当真是狠心。”
宋子琛收了拂雪,将门关上,大步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