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
他死死钳住我,我咬牙忍住咆哮,奋力地反抗。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点我的穴,我的气血已经开始逆行,如果突然封死穴道,我的功夫很可能就废了。我抬眼看到人群突然冲向刑台,几双肮脏的手甚至开始撕扯娘的衣服。娘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挣扎惊叫,但是嗓子里只能发出哀哀的“啊啊”声——妈的凌静又!一口血冲口而出,娘被她灌了哑药了!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喊:“撕了他的衣服!看看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他有没有那玩意儿啊?还是和娘们儿的东西长在一起了?”“看看这皮肤,啧啧啧,这下贱货色操起来肯定爽!”
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我绝佳的听力。我宁愿此刻我是瞎子聋子,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出生过!凌静又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不远处的拐角,可语站在人群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我要砍掉你们的脏手,挖掉你们的眼睛!都去死,统统都去死,统统都给我陪葬吧!我和爹疯狂地扭打在一起,眼前猩红一片,我甚至能感到股股热流流出我的眼睛,鼻子,耳朵,口中的血亦是控制不住地向外奔涌。爹用那几近崩溃的声音颤抖着内力传音,“儿子,冷静些儿子,你不能出现,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最该死的,可不就是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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