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前的陶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他每天都在练习画技,把那些这个世界所没有的,臻日完善。
而甘秀也带给了他一个好消息。陶醉第二次来到了如意画馆,这里幽静的气氛再次折服了他。
陶醉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甘秀,头上带着儒巾,一身蓝色常袍,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书生一样。
“陶兄,你来的好早。”
陶醉淡淡地笑道:“是吗?还不是甘大师您说要见面,我不来得早,要是您被约走了,我可就要懊恼死了。”陶醉似真似假地说着,说着甘秀都不好意思了。
“陶兄,你又打趣我。”
陶醉不置一词,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有着狡黠的笑意,“你介意吗?”
甘秀看着看着,脸红了。他窘迫地说着,“陶兄,我们到对面的茶馆坐一会儿好吗?”
陶醉同意,今天过来,就是说那四君子的事。其实陶醉挺好奇的,到底卖出去了几幅卖了多少银两。
毕竟,这些以后都会成为他赖以生存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离开
茶馆的气氛相当不错,淡淡的茶香幽幽地飘着,茶博士泡了一盏碧螺春后,离开另外茶室。于是此地只剩下陶醉和甘秀,甘秀挽袖,依次倒了两小杯茶,陶醉见此也不客气地道:“那我不客气了。”
甘秀腼腆地笑,“不过是一杯茶而已,陶兄客气了。”想了一下,又道:“陶兄……住在洛府里,莫非陶兄是……”
陶醉也不介意表露自己的身份,“一年前嫁到洛府,夫君开着几家金铺。”
不知道什么,甘秀听罢,隐隐有些失望,“如此啊……”
“陶兄,我不前到洛府就是为了四君子的事。”
那几日陶醉正好不在,甘秀继续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地灿烂起来,“说起来,陶兄的画着实出色,才没过了多久便被一位贵人买了去。”
陶醉虽然不知道冤大头是谁,不过能卖出去就是好的,他虽然是“艺术家”,若是画不值钱,光有清名也没有用。陶醉再清醒不过。
“那也是麻烦你了,如意画馆若是看不上,那我的画也是不名一文。”陶醉露齿一笑,是褒扬,而绝非讽刺,毕竟如果他的画不是在这样有名的画馆里,除非遇上贵人,否则是卖不出去的。
但是甘秀却不这么想,他想起了陶醉画的那几幅素描,新奇而熟练的手笔,说得夸张了点,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最有意思的画作,但是三位评师显然不这么想,甘秀长叹了一口气,道:“陶兄,若是馆主在便好了,可惜他去了海外游学,否则怎么也不会让你那几幅那么好的画宝珠蒙尘。”
他真挚的表情取悦了陶醉,有人欣赏自己的画,陶醉虽然不至于狂喜,但是心里也是开心的。
“你过赞了,不过是闲来的几笔几画,难登大雅之堂,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这么说,我甚是欣慰,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虽然没有得到如何,但是能得到你这样的知己,真是难得。”
甘秀清秀的脸蛋上是羞涩的表情,“陶兄,能交得你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甘秀三生有幸。”终于,他也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了,“陶兄,其实这次请你来,是为了四君子的事情。”
陶醉点头,让他继续说。
“四君子全部都由一位贵人卖了去,并且那位贵人非常希望见陶兄你一面,陶兄若是可以……”
陶醉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插话道:“这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已经为人夫,家夫爱吃醋,我能够出来卖画已经很不容易了。去见贵人实在是不妥当,况且,我卖画,他欣赏画便好,何必一定要见画师?”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陶醉拒绝的理由却不只是这些。卖画给贵人可以,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跟贵人扯上关系。
甘秀闻言,重复了陶醉的最后一句话,最后呢喃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猛然抬起头来,“我总算知道我的画为什么一直止步不前,原来如此。一直以来,我固步自封,呆在这繁华的长安内,重复地画着他们喜欢的画,也确实是厌倦了。”
陶醉静静地听着,看着对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无语,真的没想到自己敷衍对方的一句话,还会对对方有所启发。
甘秀越说越起劲,“其实,甘兄,我早有离开长安,去看看这大好山河的想法了。”他脸上浮出了梦幻般的神思,一双眼睛看着前方,又好像透过什么东西在看着遥远的地方。“我想去漠北,看看长河落日,也想去江南,看看烟雨楼台,海外的蓬莱仙岛。我居然发现自己有这么的地方想要去,有那么多的东西想要画在笔下。”
陶醉喝了一口茶,继续听他说着,文艺青年就是这么梦(大雾)。
甘秀好像也发现自己扯远了,咳了一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陶兄,我就忍不住说出这些话。真是抱歉,占了你这么多时间,居然忘记了正事。”他拿出了一叠银票,看面值,均是百两。“除去寄售费,一共三千三百两,陶兄,这是画押,麻烦你在什么盖个手印。”
甘秀将一张白纸黑字,画着朱押的纸张摆正放在案上。
陶醉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倒是有些意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麦这么多钱,他之前私下里暗自算过,估计五百两就顶天去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像宇文兢一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