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点头,抿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要请娘子节哀了。”
“陆公子这是何意?”画娘子惊道。
“娘子,我方才去步府,告知步镖头我们进城的消息,到了才知道步镖头已经给人害死了!”小丫鬟终于说出口来。
画娘子先是震惊,然后悲痛不已,命丫鬟马上收拾东西,上门吊唁故友,也陪步夫人说说话。
陆小凤三人见主人家有事,自然不敢再叨扰,就此告辞。
“怎么样?”
回到往客栈的路上,花满楼问走在他左手边的陆小凤。
“国色天香,一代名伶。”陆大侠回味有余。
......
“我是说那位班主身上可有疑点?”花满楼无奈。
“我说了啊。”陆小凤看他,“一代名伶。”
花满楼无语——有必要这么隐晦吗?
不过的确,戏子的眼泪,戏子的心,本就不能轻易相信。纵使不公,也是无可奈何。
“哼!”余喜在旁边翻白眼,“装腔作势。”
“......”陆小凤扶额。
“楼楼,你不如问我,我也看出来不少。”余喜不理他,抓着花满楼的手不放。
“哦,那余兄就说来听听。”花满楼很感兴趣。
——说说就说说,拉什么手啊!陆大侠嗤之以鼻。
“那个画娘子还好,但那个小丫头的表现显然太过了点,倒像是在告诉我们她知道些什么。还有提起这件事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刚把我们请过去,就又去了步府,有这么赶吗?”余喜一股脑倒出。
“余兄所言不错,我也这么觉得。”花满楼附和地点点头。
“哼!”余喜欢喜地朝花满楼龇牙,然后从他背后看过去挑衅地瞥陆小凤。
陆小凤伸了伸懒腰,不动声色地将花满楼往这边一拉:“花满楼,我刚想起来还有一件事,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说。”
“什么事?我也要听!”余喜狗皮膏药般粘过去。
“我跟你不熟。“陆小凤一指头把人戳开。
“陆兄,余兄,你们两个好好说话不成吗?为什么一见面就吵。”花满楼被他们俩挤在中间,甚是为难。
“谁跟他吵了!”余喜抱着胳膊别过脸,“说的跟我待见跟他说话一样。”
“嘿!”陆小凤气笑了,“那不正好?我跟花满楼有话说,你自个找地方呆着去吧。”说完拉着人扬长而去。
武力值比不过陆大侠的余喜在原地跳脚——哼!死鸭子你别得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里简直不能再愤怒。
“陆兄要找我说什么事?”走得远了,花满楼挣开胳膊,弄了弄自己被他们拽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没什么事啊!”陆小凤戳了戳下巴。
“......”
“你今天不是卖花赚钱了吗?我请你喝酒。”陆大侠不愧是陆大侠,很快就想到了主意。
花满楼指了指天空:“夜色已深,哪家酒馆还开门?”
“去了自然就开了。”说到喝酒嘴巴还真馋了,陆小凤一把夺过花满楼手中的扇子,拔腿就跑,“追得上我就把扇子还你!”
“怎么这么幼稚?”花满楼空着手失笑。
夜色漫漫,酒香迷人,正适合把酒夜话,不问烦忧。
第12章 蒙着面纱的女人
第二天,花满楼早早起来,去赴昨日与画娘子的约。斗花大会结束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类戏班子杂耍班子表演,普通百姓们的热闹高兴。
画娘子的无情戏班,就是这一带有名的昆曲班子,虽然如今画娘子百金难求一嗓,但她底下的徒弟们也都出了成就,只要有无情戏班的表演,一般是座无虚席,场场爆满。
余喜昨晚上被丢下,也没回客栈,不知去了哪里睡一宿,花满楼一出门,他也迎面笑嘻嘻过来。
“余兄,一起去听戏?”花满楼相邀。
“不胜荣幸!”余喜嬉皮笑脸地弯了下腰,然后搭上花满楼的肩膀,“能与花兄一起去看漂亮的小娘子,实在太赏心悦目了。”
花满楼失笑:“余兄今日说话很不一样,看来昨天晚上看了一晚上的书。”
余喜挠头装傻:“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花满楼摇摇头,并没期待他的回答:“无妨。走吧,去晚了不好。”
余喜连忙跟上,一边和花满楼侃侃而谈,一边不时往后扭头——咦,那个死鸭子呢?
那不是鸭子也不是凤凰,真身就是个比一般人洒脱了那么一点点,聪明了一点点的陆大侠此时在哪儿呢?当然不会是赖在床上未起——人生不满百,岂能将大好年华浪费在床榻之上?
香河县衙的大牢内,一群邋里邋遢的汉子正聚在一起逗着一只灰老鼠玩儿。
“几位还真是有兴致。”陆小凤站在后面有一会儿了,见这场景还真是忍俊不禁,不过好笑之余也有些感慨,山里来的村民们最宝贵的就是这一份纯真质朴,即使身陷险境,也不放弃寻求快乐的本能——不过苦了那只来偷食儿的小灰老鼠就是了。
“陆大侠!”络腮胡抬头见是他,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登时亮了,扑过来扒在栏杆上问,“你找到真凶了吗?”
其他人也都挤过来,期待地看着他。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凶手是找到了,但他是谁,你们也不认识,而且我暂时还没办法让你们出去,只是来问些问题。”
络腮胡他们明显失望,有几个已经看得出暴躁烦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