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看了乐染一眼,没说话,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乐染看到君未吃了鳖的表情,心情大好。
君未一天都没怎么动过,单只坐在那里发着呆。
乐染倒闲着没什么事,一小觉一小觉微醺着。
到了晚间,君未照例给乐染灌下一碗红糖,然后坐下来拉住乐染的手腕,替他小心翼翼上药、换药,期间未发一言。
乐染看他不说话,也懒得多言,换完药翻身向里闭目径自睡觉,迷迷瞪瞪间,听见君未也掀起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君未躺在那里,依旧睡不着觉,想着乐染早晨说的话,心里堵堵的,看着淡淡的月光照在窗上的光影发呆。
蓦地,君未觉得身后呼吸绵长睡着的乐染动了动,而后闷哼了一声。
君未想起今日是月朔,也就是乐染那个奇怪的咒印发作的日子!
君未赶忙起身,看见乐染身上的红痕,正快速遍及他全身,密密麻麻,一道接着一道,竟是比以前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君未想着,这可能是和他此次虚弱的身子有关。
乐染紧闭着眼没有醒来,身子蜷曲在被子里微微发抖,两手紧紧握成拳,左手受伤的手腕因为用力又渗出了血也是毫无所觉,看来痛的厉害。
君未伸手去摸乐染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君未忙叫了一声:“乐染。”
乐染睁了睁眼,神志不清的动了动唇,叫了一声:“小宝”,便又陷入了昏迷。
此时的乐染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死活不愿记起的梦魇,梦里的场景有些熟悉,一幕幕快速闪现在他面前:铁笼、鲜血、一张张冷漠无情的面孔……冰冷的刀片一刀刀在他身上划过,他惨叫、他求饶、他哭泣、他再发不出一个声音……那些人单只看的,冷漠的、聒噪的、叫好的……就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五月,那吹来的风却凉的刺骨,就像是掉入一个透着冰碴的冰窖,全身刺痛,呼吸不畅,生不如死……乐染蜷缩在那里,用尽全力努力记下每一个人的脸,恨意充斥胸膛:杀掉他们!杀掉他们!一个都不能留!
冰冷的恨意中,乐染却觉得身体被一人拥住,暖意从身后袭来,像是一只温暖的大火炉,他听见有人不断叫他:“乐染”。
声音越来越大,乐染睁开眼,看见的是小宝焦虑、紧张的脸。
乐染迷茫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痕,心想着自己的样子怕是吓到这只啥都不懂的傻猴子了吧,本想嘲笑一番,话到嘴边又觉得心头一软,勉强扯出一个笑:“傻子,我没事,别担心。”说完了闭起了眼,又忽然想起面前的这个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傻傻的猴子了,但也没力气辩解了,身上疼的厉害,他闭起眼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稍微有点意识,是乐染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他似乎还听见了侧狭的声音,那人阴阳怪气问道:“君未天君竟也来了此地?非要跟在下分这一杯羹?”
再后来,迷迷糊糊间,乐染被摇醒,他听见君未和他说话,声音飘飘飘忽忽像隔了一层膜,他说:“此地待不了了,我带你却别的地方避避好吗?”
乐染心想,我这个样子,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用得着问我的意见吗?但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好轻轻点了头。
中间的过程乐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环境,自己似乎正躺在一个圆柱形的地方,空间不大,屋子却高的很,望得见天上几颗明亮的星星,像是一口井内,乐染心想,我肯定是又做梦了,怎么会跑到井里?
君未的脸凑过来,摸着乐染的额头:“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乐染觉得身上并不好,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于是动了动唇问起了别的:“这里是哪里?”
君未道:“树洞里。”
乐染道:“骗人,哪有这么大的树?”
君未颇阔气的答道:“我让它长得。”
乐染想起先前听辰夜说过,君未能生发草木的本事。却没想到他是这么用的。
君未添了一句:“在这里,别人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我们会很安全。”
乐染愣了愣,有些在意君未口中的“我们”,心想着你从来不危险啊。神智又有些昏沉,有些想睡,君未却不识好歹的拉住他问道:“你还疼吗?”
乐染虚虚的点了点头,闭眼想睡,却又被君未制住:“你挑食吗?”
乐染心想,你该不会又想出鸡血鱼血的花招来吧?却说不出来。
嘴上传来一阵腥甜,乐染下意识舔了舔,一下子清醒过来:这血的味道,竟透着一股仙气!
乐染猛地推开君未:“你在干什么?”
君未捂着尚在流血手腕,认真道:“再这样下去,你撑不过此次咒印发作的。”
乐染没由来的愤怒,用尽力气推开君未:“滚!那也轮不到你来救我!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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