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德华,这是真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嗯?”
“唉,我昨天这个时候还亲眼看到的。”
“什么?可是,戴尔,你怎么会昨天傍晚时到这里来呢?”
“唉,实际上是,上次文法考试时,我走到这里来背书,翻到的那一页正好第二天伯曼先生就考到了。我认为这里很灵,所以昨天又过来啦。不过看来这次我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好啦,那你看到什么了,戴尔?”
“……”
“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实际上什么也没看到吗?”
“唉,你不觉得这里的灌木丛又高又密吗,爱德华?”
“可是刚才不是你说这里闹鬼吗,听着,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啦!”
“不,我听到声音了。”
“什么声音?可是昨天天气很不好,不是不是风刮得很厉害吗,戴尔?”
“是的,可是……可是……还是和风声有点儿不一样。”
两个少年都安静下来,风刮得更大了,现在连山楂树也一齐摇晃起来。风的来势很低,几乎是贴着地面刮过来,它在迷宫般的密林中穿行,发出撕裂般的声响。
“是这样的吗,戴尔?”
“不,……我想不起来了,可是和这个有点儿不一样。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爱德华?”
“好吧。”
年轻的勋爵耸耸肩。
即使往回也并不那么容易,树枝常常挂住他们的衣角,鼹鼠从脚边倏地爬过。但是前面的道路突然变得好走了,接骨木不那么频繁地亲吻他们的脸颊了。
“嘿,戴尔?”
“什么?”
“你不觉得这些枝条像是被人砍断的吗?”
“啊,确实,切口都很平滑。”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被叫做戴尔的少年弯腰捡起脚边的几根散落的枝条。随着散落的枝条越来越多,眼前甚至出现一小块空地。的
现在他们差不多都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啦。这种感觉很奇妙,四面都是半人多高的接骨木密林,花香肆意。好比是圣经里摩西分开的大海,在他们经过后又愈合成一整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