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蕨被他鼻尖蹭得发痒,拍了下他不安分的爪子,“你把羡儿打发到哪里去了?”
叶汲吃痛规规矩矩收回手, 眼珠一转, 低头沿着耳廓舔了两口,煞有介事地品鉴道:“味道不错,比你之前身上那股死气好多了。”
步蕨耳廓和烧了碳一样火红火燎, 条件反射地勾起叶汲脖子就地一摔!
没摔出脑震荡的叶汲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和俯视他的步蕨两两相望。两人的视线交换了一些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对望了两分钟, 叶汲流里流气朝步蕨伸开手:“人家摔倒了,要二哥亲亲才能起来。”
“……”步蕨真想再给他一脚, 冰冷地看着他。
山下鬼哭狼嚎,潮湿的腥臭味远远乘风而来。叶汲依旧躺在地上, 无辜地朝步蕨张开双手。
步蕨细细吸了一口气,缓缓俯下身,在男人粗糙的双唇落下个轻如鸿羽的吻。
猝不及防,叶汲的双手勾住他的后颈,不顾步蕨睁大的眼,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充满侵略性,凶狠地掠夺步蕨口中的气息和液体,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缝隙。
“二哥,二哥……”叶汲在步蕨唇舌间肆虐,反复唤着他。因为过于激动他的眼尾泛起微微的红,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猛兽,恨不得将身上的人拆吃入腹,才能填满胸腔里的不安与愤怒。
“嘶……”步蕨下唇被他咬出一道血痕。
叶汲贪婪地舔走渗出的血丝,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柔软的舌尖。在彼此炙热急促的喘息声里,他慵懒地亲了亲步蕨的眼睛:“知道错了吗?,下次打怪升级和你男人一起。否则不会再这么简单地放过你!”他哼哼冷笑两声,“三天别想下床。”
步蕨在他小腿上狠踩了一脚,狼狈地爬起来。
掉到山下的沈羡恰好布下最后一道防线,将坍塌的山峦和外界隔绝。吭哧吭哧地爬上来,一上来就看见步蕨完好无损地在那,眼睛一红登时没给跪下了:“师父!”
步蕨严严实实地扣起衣领,任凉风吹散脸上的热度,匀了匀气息才问:“你没事吧。”
沈羡连忙摇头,看见自家师父脸上未褪尽的潮红愣了一下,关切地问:“师父你受伤了吗?”
步蕨莫名其妙地看他了一眼。
叶汲早已利索地爬起,胳膊斜搭步蕨的肩,将沈羡攘到一旁:“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别瞎问,要不然你师父又得说我教坏小孩子!”
“……”
这还用问吗?三岁小孩都特么知道他对步蕨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沈羡悲怒交加地当场就要以下犯上,将这个“师爹”大卸八块,被步蕨一手给拦下来了:“正先办正事。”
叶汲要是有条尾巴,这时候能摇上天去了,他大气无比地一挥手:“媳妇儿!这次没你的事,你就在旁好好休养生息!看老公给你摆平这些越狱犯,送它们回去吃牢饭!”
步蕨挑了下眉,真就抱臂上观,看他一个人表演。
许多人,连同叶汲本人大概都快忘记他本职什么了——解厄消灾。这种工作实际上相当轻松,油水多得八只手捞不完。但凡是个人,哪怕是太清境上的天官,没谁敢一口咬定这辈子不会有个小病小灾。因而在太清境几乎快包揽人间香火的情况下,叶汲本尊的神位依然不可动摇地占据了一方不小的市场。
眼下的情况倒也算在他本职范围之内,劈到现在的天雷暂时偃旗息鼓,却也像是盘踞在云端之上看他表演。
叶汲手中的短刀直插地面,盘踞在刀柄的龙纹缓缓游动起来,六方铃声渐起,层层叠高。
灰雾不知何时被一团团黑气所取代,黑气徘徊在山体四周,如同被一面看不见的墙壁阻拦,始终无法脱离山体。铃声一起,嗡嗡不绝的鬼哭声响起在四面八方,黑气里显现出一双双红得发亮的眼睛,死死盯向山巅的叶汲他们。
“泰山府君!”有鬼在风中怒号,引起千百厉鬼愤怒的呼应,“泰山府君!!!”
排山倒海的呼喊,化为猛烈的罡风,刮得山石滚落,地裂数丈。
黑气蜕变成一道道清晰的人影,执剑握枪,汇聚成千兵万马。浓烈的阴气冲天而起,竟然将乌云电光遮挡得一丝不漏,山巅剧烈地晃动在雷鸣般的脚步马蹄声中。
清越的龙吟声响起在天地间,龙纹从刀身一飞冲天,青鳞闪烁。瞬间甘霖普降,浩然之气涤荡尽世间一切不洁、不净、不明之物。
叶汲拔刀而起,刀尖所指,青龙俯首,朝着厉鬼亡魂呼啸而去。
他蔑然冷视被摧枯拉朽扫荡尽的厉鬼:“辣鸡。”
沈羡不屑:“装逼。”
“……”步蕨淡定地喝了口从叶汲腰上顺下的热茶,他发现,再难下咽的东西喝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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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的后续扫尾工作,由第二天亲自从燕城赶来的陆和带领其他组员负责。
陆副主任从专机上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叶汲他们痛骂一顿:“出事的时候打个电话汇报一声会死吗?!先斩后奏爽吗,几十万条人命啊!我差点被大领导给一枪毙在南海大门口!”
叶汲他们第一次见陆和气急败坏的模样,一时间被唬在那乖乖挨骂。
骂完之后陆和连口气都不带歇的,就和当地政府接洽,收拾烂摊子去了。
庄勤屁颠屁颠拎着箱子路过,同情地对他们说:“别怪陆主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