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想着尽可能低调一点,最好一出现就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谁都知道有不少粉丝、娱乐记者整天蹲守在机场,随时准备拍出行或者到达的明星,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是很努力了。
窦展跟迟陆文都在家里琢磨了好久,琢磨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低调”。低调在他们的世界里就等同于深色,深色就等于黑色,于是,随手一搭,两个人又“撞衫”了。
迟陆文低头笑得开心,小声嘟囔说:“之前录节目咱俩穿得也特像,我们总会不小心穿得很搭,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节目组安排的呢,还有前几天宴会,直接就撞了,咱俩还真是挺……”
“默契。”窦展微微侧了侧头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刚要继续说什么就听到机场广播叫他们登机。
窦展轻轻拍了一下迟陆文的手背,冲他使了个眼神儿,还真有点儿地下工作者偷偷接头的感觉。
为了避免过分引人注目,他们还是分开行动。
迟陆文先走一步,过一会儿窦展再跟上。
这种体验让迟陆文觉得新奇又刺激,就像那天在洗手间窦展说的那样,感觉仿佛两人在偷情。
他决定写一篇这类的同人文,充满禁忌感,格外有情趣。
这一趟旅程路途遥远,飞跃多个城市、国家,飞跃无数山川大河,也飞跃数不清的巨大云朵。
踏上旅途的两个人都期待着落地的一刻,就好像那里有全新的、金光闪闪的生活在等着他们一样。
窦展跟迟陆文要在哥本哈根转机,因为两趟航班中间隔了挺长一段时间,留给他们俩的转机时间相当充裕,窦展就想着他们可以在这里歇歇脚,然而迟陆文不知道吃什么坏了肚子,在机场来回跑了好几趟厕所,折腾得整个人脸色惨白,窦展看着自然也跟着紧张担心起来。
“好点了吗?”窦展给他拿着纸巾跟水,看着迟陆文吐得天昏地暗,眉头紧锁。
迟陆文吐完觉得舒服了些,接过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
“对不起。”迟陆文有气无力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窦展有些不悦,“你别瞎想,等会儿我去看看哪里有药店,给你买点药备着。”
迟陆文点点头,用纸巾擦干了脸,有些哀怨地看着窦展。
“怎么了?”窦展看着有一滴水从他发梢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下意识就伸手去想给他擦掉。
迟陆文愣在那里,觉得被窦展碰过的地方都要烧焦了,他盯着窦展看,觉得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柔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产生的幻觉。
“好了,走吧,得给你找点吃的。”
迟陆文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
窦展权当他是饿了,笑着轻抚了一下他的背:“走吧,看你那脸色,擦一盒腮红都救不回来,这要是被你经纪人看见,还得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迟陆文第一次来哥本哈根,他跟着窦展找吃的,坐下的时候吐槽说:“一说哥本哈根,我就满脑子都是哈根达斯。”
“想吃冰淇淋了?”窦展坐在他对面悠闲地翻着杂志笑道,“吃冰淇淋很长肉吧?”
“……算了,我打算脱粉了。”迟陆文撇撇嘴,闷头吃东西。
窦展放下杂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帽子说:“逗你的,不许闹脾气,你现在肠胃不好,不能吃。”
迟陆文几乎把脸埋在碗里,偷偷地笑了。
他觉得窦展还是对他挺好的,应该知足了。
原本时间充足,但是因为迟陆文突然上吐下泻折腾了好一阵,时间都用在跑厕所上了,还没等他吃完就得出发了。
他们要从这里转机,飞行一段时间,到雷克雅未克机场之后再前往窦展的住所,等到能休息下来,还要一阵子,窦展怕迟陆文身体吃不消,特意买了些吃的带上。
再登上飞机,迟陆文觉得特别奇妙。
他跟窦展两个人竟然一起飞跃了那么长的距离,从这边到那边,一起呼吸了不同地方的空气,一起感受了与祖国相差八小时的时差。
飞机落地的时候,迟陆文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就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窦展。
飞机滑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拥抱一段很奇妙的人生,一切都是新鲜的,最主要的是,这是他跟窦展的单独旅行。
滑行时很颠簸,但迟陆文却开始享受这种颠簸,仿佛空气中甜蜜的味道随着这股力量变得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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