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苏辄也想不到阮清会毫无预兆的来这么一手,一时间更是没有想明白她为何会心血来潮的逃跑,又会跑去哪里。若只是不愿被他碰而躲了起来,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又能真正躲到几时?
苏辄静下心来略一想,立即脸色铁青的大步出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在听到丫鬟回说已是申时三刻时,那脸便是一黑到底,自出了院子翻身上马,怒声命天四立刻去城中看一看秦煜和李恪是否还在,自己则直接奔赴城门。
然而刚到城门,去查看情况的天四就赶来汇报,李恪尚在将军府养伤,秦煜也并未离开杨府,天四到的时候,秦煜正在花园里陪杨家小姐弹琴唱曲儿呢。
这又是始料未及的一个情况。苏辄皱了下眉,当下策马来到城门前冷声喝问那城门的守卫,自昨晚至今可有何人出入城门。得到的回答却是并未有任何人出入。
天四小心翼翼的观瞧着王爷杀气腾腾的侧脸,壮着胆子上前小声道:“王爷……属下出门前见着半冬那个丫头也在,殿下若是出走便是不带任何人,也当不会丢下贴身的宫女,也许……殿下并未出城,真的只是出门随意走走?”
可能吗?苏辄也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这句话,然而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哪里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诡异,那小儿固然任性调皮,也断没可能只为了半夜出门散心就煞费心计的将他迷翻。
但就如天四所说,只凭阮清一人,也没有能力排布这一切,至少那mí_yào就不是轻易可得的,必然有人相帮。除了昨日到过别院的秦煜,苏辄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
这些日子他一直防着院外的消息传入阮清耳中,就是怕她会多思生出什么念头来,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竟是叫秦煜那厮见缝插针跑到跟前捅破了篓子。
所以当反应过来自己实实在在中招之后,苏辄第一个念头就是阮清定是要回转京城。但秦煜怎么会放心佳人独身上路,还有心情陪那劳什子的杨家小姐唱曲儿?
阮清回京,又为何没有带上自己的宫女?
苏辄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透过这小儿的心思,伴随着惊疑愤怒,一股子颓然无力之感竟是难以自抑的漫上心头。
有生以来王爷第一次体味到惶恐无措是个什么感受,一瞬间竟是痛到窒息。
若是自己足够强大,她还会不顾一切的为他出走,丢下他一人奔赴烈火油锅吗?
想到阮清出走的可能,苏辄便恨不得将那磕死的大尧官员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挫骨,更恨如今高坐在金銮殿上疯癫愚昧的太子赵连城,恨不能立马杀回安京,将其从龙椅上拖下来千刀万剐。
第 151 章
如今京中盛传承帝重病不治,百官屡次求见不得,只有承帝贴身太监总管亲传的口谕,承帝命太子监国。俱是沉浮宦海多年的老油棍,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清明的很。
承帝膝下仅有四子,二皇子早年在秋狩时摔断了腿,册封康王,被承帝含泪送去了乾州颐养,虽有封地和兵马,但一个残废永远都没有可能位及龙椅。五皇子倒是康健,却是个比太子还痴蠢之人,年方十一岁就在宫中□□强占了自己的乳母,之后更是色胆不可抑制的朝着荒淫之路一去无回,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入宫面圣请安,趁着承帝在御书房与大臣议事之际,与后宫年轻妃嫔滚床单被抓了个现行,承帝盛怒之下,一道圣旨将五皇子扁为庶人,发配至甘岭永世不得入京。
算一算,现今除了太子,京中也只剩了一个年仅四岁的七皇子,却也因前段日子落水只剩了一口气勉强吊着,小命时刻拿捏在太子手中。
承帝将死却没有立刻传旨令太子继位,便说明承帝很可能并未打算将皇位直接交到太子手上。
苏辄猜测承帝此刻怕是并不在宫中,太子没有传位诏书,又遍寻不得承帝踪影,才会被逼无奈只暂时监国。
阮清在这个时候回京,便是无异于羊入虎口。太子听信传言,一直误以为阮清是承帝的亲生儿子,必然忌惮着承帝会将皇位传给阮清,哪里还会给阮清活命的机会?
早知今日,他就不该对她隐瞒京中的消息,至少能够让她对赵连城有个防备,不会一头热的要犯傻冒险。
虽然处处都显示着阮清并未有出城的迹象,可苏辄还是不敢松懈半分,当即命人封闭城门在城中紧密搜找,自己则带了精锐人手直接出城沿途去追。
然而苏辄快马追出了数百里,却并未寻着丝毫阮清遗留下的痕迹,凡是过往的车马人员亦细细排查勘验过,竟无一能对的上号。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阮清尚未离开北地,果真如天四所说,只在城中某处藏了起来,暗中等待时机逃离北地。
想到这一点,苏辄立刻回转金陵,这一次更加严密的将整个金陵封锁的密不透风,没日没夜的亲自带人在城中搜查,顺带着将秦煜李恪等人也死死的暗中监守起来。
就在苏辄大肆搜城的时候,一辆马车在西城门外汇入了一队往桂丰去的商队,在到达桂丰后方脱离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