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呢?
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与其远远观望,放着她在外面的世界里碰个头破血流,还不如将她拘在身边。
顾茗当然并不爱他。
爱他什么呢?
对照她书中那些言论一条条印证下来,在他身上简直找不到顾茗喜欢的点,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冯瞿心想:其实先婚后爱也未尝不可。
只要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他心里笃定,人又在眼皮子底下,说顾茗跑了不过是句玩笑话,提起正经事儿又换了副面孔:“我跟父亲已经提过了,上次你们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这次我准备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上次冯伯祥前往玉城探望儿子,正逢顾茗在红楼养伤,除了冯夫人日常前去探病,冯伯祥从未踏足红楼。后来父子俩前往北平,也是在出发的时候打过照面,还远未到熟悉的地步。
顾茗对于见家长一事还毫无心理准备:“会不会有点匆忙?反正你最近也忙,不如过段时间再见?”
冯瞿就知道顾茗会是这种态度,她虽然答应了两个人交往,可是对于婚姻之事似乎天然不热衷,既不同于尹真珠,也不同于柳音书,这两位当初致力于结婚,对婚姻似乎有很多的畅想,但顾茗对婚姻全无期待,且每次他提起结婚都露出惊恐之色,不得不让他时时反省,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胜任丈夫一角。
他把人拉进怀里蹭了蹭她的额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何况……你有才有貌,有何可怕的?”
“我发现你不止会打仗,还巧言善辩。”顾茗都被他绕进去了:“我只是觉得现在见家长有点早。”
冯瞿搂着人不放:“你替我算算,我今年二十八了,再拖下去就要成老光棍了,说不定整个容城的百姓都要怀疑我有毛病。”
顾茗笑的幸灾乐祸:“就当……你有毛病好了。我过年才二十岁,还没玩够呢。”年龄也是她不太热衷于婚姻的另外一个原则。
冯瞿捏着她腰间的软肉挠了两下,在她耳边威胁:“我有没有毛病,你不知道?”
“说不定原来没毛病,过了两年就出毛病了!”顾茗从他怀里跳开,大笑着跑了。
过了两日,百货公司服装部的店员送了最新款的冬装过来供顾茗挑选,大约是冯瞿提前打了招呼,店员态度十分热络,一口一个“少夫人”,将顾茗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顾茗收获了一肚子马屁,外加两套得体的冬装,次日就被冯瞿拖去大帅府参加宴会。
这不是她第一次踏足大帅府,却是第一次以平等的身份踏足这座象征着容城最高权利的府邸,前去拜见本城的掌权者冯伯祥。
冯瞿怕她紧张,再三宽慰:“父亲不会说什么的,至多就是冯晟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他也扑腾不起来什么大浪。”
顾茗对此理解为,冯少帅是很务实的官二代,胜者为王败者寇,冯大帅一心一意拿他当接班人培养,对于个把羡慕嫉妒恨的狺狺小犬不足为惧,也不甚在意。
“大帅身边那些姨太太呢?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吗?”赶鸭子上架前来大帅府,顾茗好歹也是文化界的名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轻。
她如今很有些名人的自觉。
冯大帅时常带着姨太太出入各种场合,但无论夫人外交如何成功,那不过是他笼络下属的手段,谁人也不能撼动冯瞿的地位。
冯瞿对他的那些姨太太们一律保持着疏远冷淡的态度,向顾茗小声介绍:“二姨太是阿晨的母亲,冯晟是五姨太所出,你不必在意她们。”大帅府后院的花花草草而已。
顾茗突发奇想:“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在后院塞满了姨太太?”
冯瞿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我哪敢啊?要是真娶了姨太太,说不定会被你的读者用唾沫淹死,或者再被你口诛笔伐,我岂不成了天下第一负心人?”
顾茗文辞犀利,运用如刀,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用我的笔去讨伐负心男人,也太大材小用了!”顾茗傲然道:“我的笔墨要留着讨伐那些封建糟粕思想。”她忍笑:“当然,如果你强烈要求,到时候也可以捎带手把你当作反面教材,告诫小姑娘们挑选终身伴侣千万不能照着你的模子来。”
冯瞿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记:“就属你惹不起,到时候我就遗臭万年了!”
“你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做什么美梦呢你?”冯瞿打破了她的幻想:“别想着负债逃跑,还不起就以身相许。”
两人说说笑笑跨进宴会厅,但见散落四处的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很多高官携家眷前来,家有适龄女儿的今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大约都是奔着大帅府少夫人的位子而来。
冯瞿前一位未婚妻死于非命,真爱尹真珠伏法沪上,各处都在盛传经此一事,冯少帅心灰意冷,专心公务不近女色,如今可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男人心碎神伤之际趁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