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君华哥哥。”

“调皮，说，宝贝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了你可以跟我说嘛？我一向很民主的......”

晚上，“惩罚”结束，罗君华等天成睡着，静静起身，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接收文件。下午阿雷说已经把查到的资料发给他了，但是告诉他，看之前先有个心理准备。罗君华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心理准备，深吁一口气，然后点击了“打开文件”选项。

刚开始，是天成的户籍资料，天成身世可怜，是被人从孤儿院收养的，他在孤儿院里叫天成，后来跟着养父姓杨。然后是他五岁被收养以后到18岁的生活记录，他养父嗜赌成性，还酗酒，经常打天成。看到电脑上放大的小天成被打以后伤痕累累的照片，罗君华没忍住一脚踢在桌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气死他了，这老东西，居然这么折磨他的宝贝。

接着往下翻，罗君华看到天成他养父欠了人一大笔高利贷，对方要带走天成替他养父还债。“妈的，你最好是已经死了！”罗君华气的骂了出来。不过他们家宝贝很聪明，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笔钱，竟然把债还上了。然后离开了那个要榨干他的家，开始四处漂泊。因为家里的事情，宝贝没有参加高考，自然也上不了大学。

接下来的两年，宝贝就做着各种各样的零工，餐厅服务员、送外卖、发传单......而且因为没有身份证，每样工作只能做一小段时间，然后就离开。就这样风餐露宿了两年，宝贝遇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大漩涡，在一次酒吧打工的时候惹怒了当地的黑社会小混混，差点被打死。

沈云雷没有调查到是谁救了杨天成，只是在资料里标注一个月后，那几个小混混都死了，被人残忍地杀害在他们聚会的地方。警方到现在都没有告破案件，找到凶手。当然，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跟天成有关，现场的痕迹表明，这更像是一场黑吃黑或组织里的清洗。

从天成20岁到他22岁，查不到一点踪迹，没有任何消费、通话记录。而就在5月，他突然出现在京市，出现在罗君华身边。那段时间，他用各种伪装跟在罗君华身边，直到随同他前往川市，遭遇地震，杨天成现身去救他。然后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沈云雷用大红加粗的字体写到：经查明，杨天成赎身的那笔钱是用你的支票提取的。然后花了一颗心，写道“人家这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好吧，最后的最后，在他看完了小宝贝的悲惨遭遇以后，沈云雷居然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参与到宝贝的人生里了，罗君华有些高兴，但是，支票？他18岁那年？也就是自己23岁的时候，当时大学刚毕业，自己是怎么签的这张支票呢？这个时候，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名字蹦入脑海：“23岁”“芸珊”“支票”。妈的，他想起来了！

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他居然把这个黑心女人给忘了，给自己下药、骗自己说跟他睡了、还怀了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送她去医院打胎的时候接到另一个男人电话说漏嘴，他才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当时他们干什么了来着？罗君华仔细回想，他记得自己事先写好了一张支票，发现被骗以后，气得直接把支票送给了医院门口的一个小乞丐。原来不是小乞丐，是他的小宝贝啊。幸亏给了他，要不然他该去哪里找自家宝贝呢？一旦落到那群放高利贷的人手里，就凭这张脸，都能想到他的小宝贝会遇到什么。幸亏啊幸亏，罗君华暗自感叹，他都有些想去跟周芸珊吃饭，表达他的感谢了。但一想还是算了，就算她间接做了好事，也不能原谅这种对他有过歹毒念头的女人，而且他跟小宝贝约定过，不能私下里见陌生人的。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罗君华轻松了一些，毕竟他们两个算是相互救过对方，这是过命的交情，绝对深厚。至于宝贝无可考证的两年，查不到就算了，反正就算宝贝杀人放火，罗君华也只会给他递刀埋尸。

他心情美美的去睡觉了，却不知道旁边装睡的人此刻难以安眠。书房的动静很大，他听见了，过去看了，知道先生对着电脑在看什么。天成闭着眼睛，头脑却无比清醒，先生知道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个人明明答应过他会帮他把所有资料都销毁的，为什么没有做到？我该怎么办？先生会赶我走，他会不要我。恐慌如野草疯长，逼得天成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他曾经跟魔鬼交易，用灵魂换取自由，现在才感觉到，没有灵魂，哪来的自由。他想，终其一生，他也没办法给先生想要的爱情，那么高贵的感情，哪是他能拥有的。

杨天成的焦躁不安影响着罗君华，他将天成的头强行按在自己怀里，轻柔的摸着他的脊背，像给猫咪顺毛一般，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宝贝，告诉我，你怎么了？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会嫌弃我，然后把我赶走，再也不要我了！”天成的声音带着哭腔，罗君华能感觉到他胸前的衣襟上有水迹蔓延。

他轻轻亲吻着天成的额头、鼻子、嘴唇，然后两只手把他的脑袋捧起来，深深地凝视着，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天成白嫩的脸颊，爱怜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的，先生，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也只有你。只是，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先生这么好，我怎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