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睿走了过来,叶舟赶紧把另只手里的东西,塞给他,低声说道,“师弟,我来过的事,你可千万别让夫子知道”
看着手里的毯子,张睿觉得心里暖暖的,轻轻“嗯”了声。
“夫子一向和善,你去认个错就好了,别跟夫子倔着。”
“嗯”
“那我走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嗯”
“你到底在不在听,师弟,我真走了”说着,叶舟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张睿的视线。
“嗯”
看着裹在毯子里的包子,张睿眼眶一热,再无心去看那本。提起笔,抄录起那本曾被作了睡枕的书。张睿的字并不漂亮,好在认真,写出来倒也不难看。不知何时,他困的伏倒在书案上,再醒来时,静室的门已被打开。
从静室出来,张睿直接去了墨阁,巧的是白珩也在。见张睿进来,白珩朝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对谢朗琰说,“师父,师弟这一大早起来,就来这儿寻您,看来是真的知错了。”
“你们就知道惯着他,真当我不知道……”
看谢朗琰气还没消,白珩为他斟了杯茶,劝道,“师父,我们这不是怕把师弟饿坏了,您心疼嘛,再说了您不也没拦着。”说着,他又向张睿眨了眨眼睛。
张睿会意,走向前去,躬身施礼,奉上抄录的几页文字,“学生知错了”
谢朗琰抿了口茶,沉声问:“知错了?那你错在哪里?”
“荀子有云:‘恭敬,礼也;谦和,乐也;谨慎,利也;斗怒,害也。’学生错在不该敷衍功课,对夫子不恭敬,惹老师生气,害师兄们为我担心。学生,知错了。”
“好”谢朗琰的脸色渐渐缓和,看着那几张字,道“你既知错,就把那日的功课再好好做一遍,来日我要检查的。”
“嗯,学生一定谨记”
谢朗琰又抿了口茶,抬头望了望天说,“我看这天也不早了,你且回去,莫耽误了今日的功课”
“好,那学生去上课了”说着,张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拜别。
见张睿出了竹林,白珩倏地拍了下脑袋,“啊!师父,我这才想起来我也要去上课的。”没给谢朗琰机会说话,他又丢了句,“那师父,学生先走了”,就窜出了墨阁。
望着白珩绝尘的背影,谢朗琰不禁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对这帮熊孩子太好了?
张睿回去把那日的功课重新做了一遍,这件事儿到此也算结了。不过凡事有一必有二。弹指间,两年过去,张睿俨然成了小黑屋的常客。两年来,他不是跟师兄们在一起,就是在小黑屋,亦或是和师兄们一起在小黑屋,就连他手抄版的《礼记》都攒够全本,装订成册了。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像张睿那样会惹事,慕清言一心专研茶道,素来不与张睿等人来往,这小黑屋,还真没去过。
处的时间久了,张睿不觉发现三师兄林岩,倒是个妙人。文品如人品,林岩其人就如他的传奇一样,爽直明快,虽已过而立之年,但仍存着几分少年意气,张睿和他很是投缘。只是林岩家里有着娇妻,他被管的严,总是不得空出来。其实两年里,也就白珩和叶舟陪着张睿住小黑屋。
叶舟向来是乖宝宝,小黑屋之行,张睿可谓是功不可没。至于白珩,他早就有了举人功名,要不是四年前不知何故去云游,现指不定已是朝中要员。实际已是书院编外人员,自由之身,还时不时地往小黑屋跑,借用张睿以前的话,那就是闲的蛋疼!
两年时光,青葱少年变成了漂亮青年,不可计数的小黑屋之行也让张睿的学识厚了不只一圈,轻轻松松就过了三个多月前的秋试。叶舟同过了秋试,但却没那么轻松,也因此乡试过后分外努力,只为了来年春闱。
从古至今,天下文人寒窗苦读十数载,不外乎为了一朝成名,天下知。许多试子为了春闱,连年都不敢在家过,早早地来了京都,生怕误了什么。才十月中旬,就有学子陆陆续续进京,更有甚者,书院直接带队,包了城里的客栈,把书院搬进京来。据说是北冥书院带的头,其他书院不甘落后,亦纷纷效法。腊月刚至,京城客栈就已爆满。好在淇奥本就在京都,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给基友看了凉拌黄瓜那段,基友呆萌问:什么小葱拌豆腐
我淡定回:清新脱俗的‘凉拌黄瓜’
(日常不想写作业t^t)
第7章 生杀大权
“还好来得早,不然估计连位置都没有了”
“你就知足吧,这还算好的呢,再过一个月,别说坐了,连站着的地儿都不会有”
“哦,这你都知道”
“经验之谈”说着,白珩吹了吹将入口的馄钝。
张睿忍不住白了臭屁的某人一眼,顺便抒发了下对此行的疑惑,“我说白珩,你说老师找我们做什么啊?”
“这个嘛,我知道。你嘛,到了就知道。”看白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料得他不会揭晓答案,张睿也就不再问,专心吃起了早餐。
咽下最后一个馄钝,正欲起身的张睿,肩突然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下。他转过身去,眼睛倏地发亮,“梓言!”似不敢相信,张睿猛然站起,紧紧抱住柳安,“梓言,真的是你哎,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柳安还如两年前一般,一身儒雅气质,眼睛总是那么温和,语气里带着宠溺,“子轩,你抱这么紧,我快要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