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曲何开门见山。
“异常?”陈霞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有,最近她不爱说话了,还有意疏远她爸爸,不过我和她爸这几天总吵架,估计也是影响了她心情。”
“还有吗?”
“还有……”陈霞敲着桌子,半晌后摇头,“暂时没发现什么了。”
“是这样的,”关栩接道:“我二叔在警局工作,前几日接到了一个你们小区的匿名报案,说有人猥/亵女童。这个小区里有不少女孩儿都在同一个幼儿园上学,我们了解到你家王妍妍是班长,而且交际能力强于其他孩子,所以也是给您提个醒,您最近留意一下您孩子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弄清楚,避免悲剧。”
关栩说话条理清晰,隐约带着一股不知从哪学来的警官范儿,还有模有样的,只是对曲何说的那个群只字不提。毕竟现在还不能判断出陈霞是敌还是猪队友,告诉太多反而被动。但仅凭这几句话,陈霞就已经面色大变,似是没想到这种素来新闻里才能听到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而曲何则有些担心关栩借着警/察的名头乱打听情报,毕竟事关案子哪怕没有定论的情况下警务人员是不许往外透漏的,家属自然也包括在内。
陈霞没想到这些,她猛地就想起了上次妍妍跟她说过一次的隔壁叔叔的事儿,不过被她给忽略过去了。妍妍这段还不喜欢洗澡,总是把自己穿过的衣服藏起来,不让她洗……
“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好好问一下,希望不会出事。”
陈霞坐立不安的样子十分明显,两人对视一眼,这趟兴许真的会有什么收获。
“行,那今天先到这吧。”关栩说。
“好。有情况我联系你们俩,不管怎样都谢谢了。”
曲何两人回去,准备趁着有空做一些糖葫芦,曲何打算给关栩送点什么新年礼物,只是迟迟没想好。
“你喜欢什么啊?”
“嗯?”关栩不知道正在给谁发短信,自从上次开了微博之后刚开始还没什么,直到大家过来买糖葫芦后发现真的是本人认证的就直接炸锅,每天大量的私信根本不敢点开看。
“我说,”曲何把他手机直接关掉,“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干嘛?”关栩挑眉,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如果是你送我的,那我喜欢什么,取决于你送什么。”
曲何看了他两秒,脸皮还是没厚过他,垂下眼眸绕开他,“送你糖葫芦。”
“也行啊!”关栩在他后边笑道。
曲何在关栩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嘴角,蓦地,电话想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笑容很快消失了。
按道理马伟成的电话他完全可以不接,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有种愚不可及的想法,他隐约还期望马伟成就算做不好一个继父,还能做好一个丈夫,或者哪怕平时和何萍讲几句类似“收敛点,命要紧”,或者“少特么吸毒”这样的话,也比他这个当儿子的身份要合适。
毕竟他曲何是何萍不能选择也并不想要的,马伟成是他有过一次失败经历之后选择的。这样看来,还是马伟成更有力度一些。
“喂。”
“曲何啊!你回家一趟,我啊,有点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电话里说吧。”曲何语气冷漠,“回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马伟成似乎顿了顿,半晌后有些阴测测的开口,“你那个小男朋友,姓关是吧?”
曲何挂了电话。
“怎么了?”关栩莫名其妙的看向盯着他的曲何。
“我得回去一趟,何萍找我有事儿。”
“你小心啊,觉得不对给我打电话啊。”
曲何扯了扯嘴角,关栩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隐隐的遮住了眼睛,像漫画里夹杂着叛逆和乖顺的少年,突然就多了几分可亲之意。
他抬手搓了两下关栩的头发,发丝没有丝毫生气,却仿佛带着这人的体温。
“走了。”
关栩一挑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曲何回到筒子楼的时候,马伟成正和人打电话,点头哈腰的说什么再宽限几天。曲何顶看不惯他这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样子,像是俗套电视剧里猥琐下流贪生怕死的反派,总之没有好下场。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曲何站在门口抬眼看他。
马伟成坐在桌子旁边,桌上是两瓶酒和一些猪蹄卤肉,他正一个人大吃大喝。
曲何皱眉,欠债还大鱼大肉的吃,果然现在债主都是大爷。
“曲何啊,咱爷俩好久没坐下来心平气和聊聊天了吧?”
“你从哪知道的关栩?”
“他叫关栩啊!”
曲何脸色一变,没说话。
“他有名着呢。”马伟成把酒瓶子“咣当”一放,“咱这地方不起眼儿,有钱人可是不少,我听说这片地的开发商就有他们关家一份儿,啧啧,小开啊。”
“他家不是房地产商,想多了。”
“谁说连锁酒店就不兴有副业?”
“你!”曲何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关家不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动得了的,想打什么注意趁早熄火吧。”
“他是个学生,你俩又这么腻歪,我嘴巴大不会说话,要是说出点啥不好听的……是他干你吧?舒服吗?”
“随你怎么说。”曲何脸色骤冷,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下颚隐隐拱起一抹森然来,“管好你自己吧,死到临头了。”
“怎么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