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你这礼物和送谢明江一杯一点点是一个分量的。”徐遥嘉抱着手办游戏的盒子,摇摇头,“不,准确的说,后者还有点使用价值。”
谭以星才不理他的废话,晚上吃过晚饭回来,跟电视机前的百惠打了招呼,脱掉外套,谭以星直接上楼去谢明江的书房。
谢明江正在看文件,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文件要看,正襟危坐,表情专注,谭以星蹑手蹑脚走过去,谢明江虽未抬头,还是道:“回来了?”
谭以星弯腰,趴在写字台上,把兜里的手绳拿着,从谢明江的电脑屏幕前慢慢吊下去:“海豚在吗?”
“……”谢明江不自觉被那东西吸引目光,“这什么?”
“手绳没见过吗?”谭以星循循善诱,“你没看过那种纯爱动漫,主角都是戴手绳。”
谢明江还在状况之外,不为所动:“谁和谁纯爱?我看什么动画片。”
谭以星对牛弹琴半天,很失望:“不是动画片,是动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送你。”
谢明江这下有反应了,拖动鼠标的手停下,眼皮抬起:“送我?”
谭以星从写字台旁边绕过去,不由分说地卡到谢明江和桌子中间,坐在谢明江的大腿上:“胳膊给我。”
谢明江很挣扎:“拉倒吧,别拿这种小孩东西烦我。”
“什么小孩儿小孩儿,你是七老八十吗?”谭以星拉过谢明江的手腕,给他戴在左手手表后面,把衬衣袖子放下来,“这不是很好嘛,遮一遮也看不见。”
“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多少钱?”
“十块,出来漫展看到街边有个女生卖,觉得你戴肯定可爱。”
谢明江强忍住冷哼的冲动,这块精钢天文台腕表虽然不是多么值钱,但要是被这么粗制滥造的海豚磨花表面……
算了,不想看孙悟空大闹天宫,就先戴着吧。
谭以星借机摸了摸谢明江的手心和手腕,然后把脸凑近:“送你礼物了,是不是要给我回礼。”
“……”谢明江无语的拿起手机,“说吧,多少钱的红包?”
“你怎么这么俗,脑袋里就只有钱?”
谭以星像是忘了自己平时钻在钱眼里的常态,倒还先质问起自己来了,谢明江把他担在腿上,被他压的上不来气,想赶紧结束这场没营养的对话:“那你要什么?”
谭以星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来,亲我一下。”
“……”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好吧好吧,那脸也行。”
谢明江慢慢移开目光,头疼地皱了下眉头,叹口气,“唉,我真怀疑你的脸皮是不是——”
“哪儿那么多废话,亲不亲吧。”谭以星用双手猝不及防捧住谢明江的脸,谢明江低垂眼帘,不想和这个没皮没脸的人对视,结果就感觉头顶上方的黑影渐渐压下来,赶忙扶住谭以星的肩膀。
两个人的嘴唇离得很近,谭以星本来眼睛里都有笑意,可笑意一点点的熄灭,低沉的声音很轻地传到谢明江耳边:“让你亲我下,你会掉块肉吗?”
谢明江感到难堪,不做声。
谭以星在他腿上坐着,等了片刻,伸出手说:“哦,其实你瞧不上我送给你的礼物,那还给我,挺好看的,我自己戴。”
谢明江沉默了会儿,隐忍着,终于感觉腿上一轻,谭以星已经把手收回去,站起来,他目光沉着,想了又想,猛然起身,拉住谭以星的手腕,从背后隔着头发亲了下他的后脑勺。
谭以星突然定住不动了,的确,谢明江还没有这样主动亲过他,虽然只是后脑勺,他也依然心潮起伏。
谢明江定睛看,发现他的后脖子慢慢变红,甚至耳朵发粉。
谭以星的皮肤白,这样的颜色很明显,谢明江盯着他偏窄的肩膀,露出来的一截脖子,和从t恤衫里面支棱出来的两个蝴蝶骨,突然感觉很心动,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沉重的咚咚直跳。
谭以星转头,拉住谢明江的领子,亲了亲他的喉结,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谢明江的心还是跳,坐到座位上,还看什么文件?关掉页面,陷入沉思。
自己从来没有想和他变成这样的关系,谢明江闭上眼睛,自我厌弃地想,但事实就是自己正儿八经地和谭以星暧昧起来了。暧昧真是种很莫名的氛围,像是温水一样,渐渐把自己淹没。
他出神的想了会儿,直到楼道里传来门大开大合的声音,才回过劲儿,侧耳细听,原来是浴室的门,谢明江撑住脸,默默抚摸下巴,听见还有来回的跑动声,忍不住出来。
拉开门,见谭以星拿着浴巾,头发被他揉的乱炸着,脸的两颊是两道红,有水珠顺着颊边流下。
谢明江眯着眼睛看他几秒:“你干什么?”
谭以星把上下两片嘴唇放在嘴里嚼了半天,眼神转开又转回:“洗澡。”
谢明江喉结上下滚动,点破自己的疑惑:“你这不是洗过脸了吗?”
“……”谭以星愣了愣,底气不足地灰溜溜说,“洗完脸就又顺便要洗个澡不行吗,我进去了。”
说完,他关上浴室门飞快地消失在谢明江眼皮子底下。
谭以星把浴缸的热水蓄满,缩在里面,头靠在边上,反反复复地回味谢明江是怎么拉住自己的手腕,又是怎么吻自己后脑勺的。不自觉浮起微笑,眼神也慢慢变得温柔。
其实谢明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情商低一点,既然别人都不喜欢,那自己就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