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道:“中午我得给邢琛打电话问问他缺不缺被子,他住那招待所,没暖气还背阳,冬天可太遭罪了。”
乔千岩和邢母在一块极少谈及邢琛,突然之间听邢母提到被子,他做贼心虚的咳嗽不止:“咳咳……邢琛都这么大了,您还管他这些小事啊?”
邢母拍着手道:“这还叫管?哎,几年前把他从外地调回来,还想着能多见见,结果倒好,十天半个月不见个人影,三十来岁还是光棍一个,我是不得不关心他这些琐事。”
乔千岩抿笑:“那他肯听您管?”
邢母翻了个白眼:“他能听那才是见鬼了。只不过当妈的,总要啰嗦两句才放心。”
一行人到达公司就进入工作,中午匆匆吃点盒饭后继续干活。
到下午三点多,公司的前台端着咖啡和点心送到财务室,对他们道:“各位吃点东西休息几分钟吧?忙了一大天人也累了。”
邢母便让大家停下工作歇一会儿。
一个同事边喝咖啡边用手机上网,突然之间大声道:“天呐!三环路口出车祸了!”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看新闻。安城市三环十字路口出现一起货车与私家车相撞事故,同时导致一串连环相撞,现场伤员已就近送往医院,伤亡人数未知。
乔千岩心脏突突狂跳,三环路口是邢琛回市区必经路段,而且现在的时间点,正是邢琛早晨说过要回来的时间。他走到门外给邢琛打电话,连续两遍没人接,后来打过去就是已关机。
乔千岩浑身如坠冰窖,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他咬着后糟牙逼自己冷静,转身进屋到邢母面前道:“阿姨,我有点急事,能不能请个假?”
邢母见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关心道:“是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忙?”
乔千岩几乎要脱口而出邢琛的名字,但他现在还不确定,不能让邢母跟着着急。他镇定道:“出了一点意外,我得去看看。”
邢母爽快地答应:“那行,你当心点。”
乔千岩出了财务室一路狂奔,到公司楼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只对司机说了句“去三环医院”后就不停打电话。
他像是得了强迫症,尽管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但他依然隔几分钟打一次。
乔千岩抓着手机的右手手心全是冷汗,左手紧握成拳,声音残破喑哑:“师傅,再开快点。”
司机见他的样子,也收了平时喜欢和乘客唠嗑的心思,把出租车开出了跑车的气势。
到达医院门口,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给师傅后就打开车门跑了。司机在后面喊道:“哎——你不找钱啦!”
乔千岩狂奔到急诊,冲到前台喘着粗气道:“今天车祸的伤者都安排在哪里?”
前台护士以为他是家属,连忙解释道:“轻伤都在急诊,有三个伤势重的已经送进手术室。”
乔千岩:“那三个伤重的名字知道吗?什么年纪?是男是女?”
护士摇头:“时间太紧,医院还在找伤者家属。年纪……有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还有一个年轻的。”
乔千岩从前台走出,脑子里各种可怕的猜测快要逼疯他,他抓住一个护士问清手术室的方向,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手术室跑。
乔千岩能感觉到自己跑步的脚底都在颤,踩在地面就像踩在钢丝绳上,整个人摇摇欲坠。耳朵里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有自己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
邢琛从急诊科出来,他擦伤胳膊,刚做完消毒,准备离开医院,走到拐角处突然看到飞奔而过的乔千岩,他连忙追上去,抓住乔千岩的胳膊问道:“千岩?你怎么在这儿?”
乔千岩从一场过度的惊吓中被叫醒,他看着眼前完好无缺的邢琛,眼眶酸涩刺痛,他哑着嗓子道:“你没事吗?”
邢琛:“没事啊,就胳膊破了点皮。你……看到新闻了?”
乔千岩低吼:“没事为什么关机?!”
邢琛被他吼得一愣,掏出手机一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他见乔千岩这个样子,又愧疚又心疼,在墙角处抱住乔千岩,不断抚摸他后背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别生气。我没事,我没受伤。”
乔千岩使劲闭了闭眼,说话声中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邢琛……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邢琛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脖颈间,低头吻他头发,低声道:“对不起,以后我随时带着充电宝。再也不会这样了,嗯?”
乔千岩情绪渐定,与邢琛分开,看着他道:“既然没事,那我就去公司了,你下午还有工作吧?”
邢琛伸手抚摸他的脸,柔声道:“我去找领导商量个事,你晚上记住别喝酒,我在家里等你。”
乔千岩勉强一笑,两人一起出了医院。
医院外此时已是鹅毛大雪,邢琛的车在车祸中撞掉保险杠,已经送到店里维修。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市委后邢琛下车,乔千岩让司机去产业园。
乔千岩靠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的雪,他刚才跑出一身汗,此时里面的衣服半干不干,后背一阵阵的透着凉气。
此时此刻,乔千岩才终于意识到,邢琛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个说离开就能够离开的人。
邢琛工作一结束就去乔千岩的家。城南花园的房子没有安装地暖,过冬都靠空调。邢琛进屋后发现空调也坏了,他拿着工具检查一圈没看出所以然,便关了门回自己家。
乔千岩和同事们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