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邢琛右手从乔千岩身后伸过去拽住衣服,将他裹进自己大衣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送我去十八里乡吧,我开不了车。”
乔千岩嘴角微翘:“你是不是在装啊?”
“你试试我是不是在装……”邢琛下巴一偏咬住乔千岩嘴唇,舌尖很快滑进去,噙住乔千岩的舌头吸吮,他寸寸紧逼,不给乔千岩一点儿喘息的机会,几分钟后才退出一点追问:“送不送?”
乔千岩喘得说不出话。
邢琛立刻又堵住他嘴唇,又是一记深吻,听见他嗓间溢出轻吟时,加重了口腔里的力道。乔千岩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眼前似乎在闪白光,他被箍住的双手使劲蓄力,快呼吸不上时终于抵住邢琛的腰将他往后推了一点,喘着粗气道:“你、你要憋死我……”
邢琛眼睛里都是调笑:“你不回答我,我当然不放过你。”
乔千岩气道:“你给我回答的机会了吗?”
邢琛眉毛一挑:“那就是同意了?”说完不等乔千岩点头,拉着他就出门了。
乔千岩久不开车,在市区还没什么压力,刚下高速,他就差点撞上路边的石墩。乡里的公路没修缮好,坑坑洼洼不说,还有不少大石头墩子散在路边。
乔千岩吐槽道:“你们当官的也不知道给村民修修路。”
邢琛好笑:“我是卫计委的,不是乡政府的。不过我第一天下乡就跟乡长说过这事,修是肯定要修,估计最快得到明年春天了。”
乔千岩转着方向盘又绕过一个石头墩,心有余悸道:“那这些大石头墩子呢?为什么不找人挪走?”
邢琛:“这些是他们挣钱的宝贝,每天好几趟车运石头出去,你早上挪走,下午又散了一地。每天都是货车司机晚上返回来,顺便捡走。”
乔千岩:“那你这车,两年之内就得报废了。”
邢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单位配的有公车,但是呢,我天天用公车回市区谈恋爱,还不得招群众举报啊。”
乔千岩:“所以你就让我来这里?”
邢琛调整坐姿,侧着身体看他:“看你说的,十八里乡风景挺好,你来玩两天散散心。我倒是想让你住在这儿陪我,但是那可能吗?我还不至于到公私不分的地步。”
乔千岩听着邢琛的指示,转个路口,到达乡政府。
乔千岩:“你住在这里?”
邢琛点头,伸手指方向:“从右边小路进去。我住办公房后面的招待所。”
招待所很简陋,邢琛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套间,没有暖气,加上前面被办公楼挡住阳光,一进屋就感觉一阵阴冷。
邢琛环抱着胳膊:“一冲动就把你拐过来了,但现在家徒四壁,还挺丢人的。”
厅到卧室环顾一圈,啧道:“还行。反正我又不住。”
邢琛将电暖扇打开,放到乔千岩面前,拍着他的腿道:“等会儿我要开会,你是休息还是出去转转都行,开完会我要去乡医院,你跟我一块?”
乔千岩:“你去医院,我跟着多碍事啊。”
邢琛:“我就去医院查个岗,完了那边有个地方不错,带你去看看。”
乔千岩:“工作生活两不误,你可真能耐。”
邢琛起身捏他鼻子:“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邢琛把房门钥匙挂在门旁边,对乔千岩道:“我去开会了,钥匙在这儿。”
邢琛一走,乔千岩想想自己待着无聊,便拿了钥匙出门溜达。
乡里不像市区,现在的时间点到处都很安静,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子去学校。小学和乡政府紧挨着,乔千岩路过小学门口,看了看里面的样子,有些感怀。他读小学的时候,父亲下乡挂一年职,所以他也转到当地上了一年学。当时的学校就和眼前这所十分相似,两层小楼,绿色的外墙大老远就看见墙灰往下扑簌,教学楼前有不大的广场,早晨孩子们站在广场升国旗。
乔千岩想起父亲,心中总会郁结难抒。他从记事起,父亲就是他心中最伟岸最正直的形象,他看过父亲毫不留情地把来家里送礼的人撵出去,也见过父亲为了考试泄题事件将自己的亲堂弟撤职查办。更多时候,乔千岩见到的是教他读各种名著,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又教他热爱生命的父亲。乔千岩曾经不惧万事、敢作敢当的安全感都来自他的父亲。
所以一夕之间,父亲面目全非之时,乔千岩根本无法相信。直到父亲判刑之后,乔千岩在政府网站里看着上面列数的所有罪状,那种不真实感依然难以去除。
后来他被韩哲背叛,事业倾覆,父亲的另一面越来越详尽的显露于他面前,乔千岩才意识到过去二十多年,他的成长与青春、他的奋斗与上进,都宛如大梦一场。他活在一场骗局里,虽然那个骗局的名字是“父爱”。
邢琛在会议室与同事讨论工作,大家意见碰撞,不知不觉就争论起来,邢琛抬手压压大家的声音道:“这么争没用,老李,你先说。大家一个个轮流。”
老李方才就说的激动,此时甩开衣服拉锁,拿着手里的笔记本开始滔滔不绝。
邢琛边听他说边起身去倒热水,水接完,老李也讲完了,邢琛拿着杯子往老李的位置走,边走边问:“老李说的几点,大家怎么看?现在可以吵了,什么话都可以说,不用顾忌。”
于是几个干部开始唇枪舌剑。
邢琛端着杯子在会议桌后面踱步,耳朵里把大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