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真是人以群分,程馨心和李若飞在剧组认识之后关系就一直挺好,现在更是面对差不多的境况,立刻达成共识。他俩跟邱依野的对手戏都不多,但整人的法子可不限于拍戏的时候。
投资方提出一起吃个饭,庆祝孙嘉顺利杀青,也给这一个月都绷着的剧组放松一下。剧组最近拍的都是室内,摄影棚离b市不远,就定了b市市郊的一家高端度假山庄。
程馨心拿着酒杯,笑得有些妖,“小野,这杯你得喝呀,跟孙哥那场戏简直演技爆棚,我在旁边都哭了。”
被“小野”这个称呼雷得不轻,邱依野面上却得做戏,几乎是腼腆的拿起酒杯,“孙哥带的好,剧本写得好。”
邱依野正准备喝,程馨心道,“我干了,小野你看着办呀。”
邱依野只得喝干了酒杯。还没坐稳,李若飞也来凑趣,“女孩子喝红的,邱哥怎么能一样。赶紧换成白的。孙哥的戏我们看着都汗毛直立,邱哥接的这么自然,不愧是京影的学霸,我们都得学习。我也敬邱哥一杯。”
这话看上去是夸了孙嘉也夸了邱依野,用心却阴得很。孙嘉家里是地方土财主,早早就不好好在学校上学,三流艺校勉强混完,紫红了之后南方戏剧学院送的大学毕业证。在孙嘉面前提邱依野是学霸,其心可诛。
邱依野的杯子里不知被旁边哪个到满了白酒,他心里把李若飞骂出花,头疼怎么解这个局。他喝了一大口酒,脸立刻就泛起红晕,“学校里的成绩不见得有用,能演《沧海天阑》是运气好,幸得刘导赏识。我心里感激,压力特别大。没拖后腿就好。”
孙嘉笑得温雅,心想这人还真是个有趣的。
邱依野尽力周旋,最后还是得使用老方法,装醉。他脸埋起来趴在桌子上,任谁叫都不起来,专心扮演死猪。演得太入戏,也可能因为这些天太累,竟然在一片喧嚣中真的睡着了。
吃饭只是晚上活动的开场,饭后夜场才开始。
邱依野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但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这个感觉很奇怪,他的意识与身体好像被分开,意识被罩了一层黑布,他挣脱不出来。
他被两个人抬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陷入一片柔软,能模糊的听见电视机的吵闹声。当有人脱他的衣服,他突然急了,明白过来这是被算计下了药。也许会被迫跟别人发生什么,也许旁边还有镜头记录他的丑态,也许……
邱依野看上去是个性格软和的,但其实底线很牢,现在这个情况严重触犯了他的禁区。潜意识受到白天演过的情节影响,他猛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腥味出来之前他就疼得清醒了。嘴角淌出血,他睁开了带着血丝的眼睛。
屋里有三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都穿着皮裤,有两个光着上身,正在脱他的衣服,第三个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手持摄像机。
他们看见邱依野醒过来都是一惊。
邱依野嘴角含着血,露出狠绝的冷笑,“让我走,不然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和平年代里,现实生活中,他们哪里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再加上邱依野那阴测测的眼神,一时间都没有动作。
邱依野的手脚还不稳,只能把解开几个扣子的衬衣拢了拢,坐了起来。
他一动,旁边两个男人才反应过来他要走。他们有三个人,邱依野一个人,还是喝了东西的,根本不足为惧。
两个人要上前抓他,邱依野却突然向后一翻,窜到床头,迅速拿起底座是瓷瓶的台灯,往其中一个男人所在床边的木台使劲砸氖直撸飞溅起的瓷片擦过他的脸颊,立刻出了血。
邱依野还拿着瓷瓶的底座,上面尖锐的瓷角直直的对着屋里的三个人。
他的头发被汗湿透,有一缕垂到眼前,发稍正对着疯狂凶狠布满血丝的眸子。他面色苍白,嘴角噙着殷红的血,哪里有半点平时明媚温和的样子。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多次为人处理不听话后台又不够硬的明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愣住了没有动作。
邱依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拿着破碎的瓷瓶翻身下床,迅速绕过床边脸颊流血的男人。拿着小摄像机的男人上前一步企图阻拦邱依野。邱依野猛的一挥碎瓷片,划伤了他拿着摄像机的手臂,并趁他手臂疼痛的瞬间,一脚踢在他下身。
邱依野顺势抢下摄像机,一扬手用了十成力扔向另一面墙的方向。第三个男人正要赶过来,看见飞过来的摄像机下意识想用手接,却发现摄像机并非真的向他飞来,而是稳准狠的直接砸进电视机屏幕的正中间。
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怕邱依野发出叫喊被别人听见,打开电视并放大声音。电视里此时正放着李若飞参加的一个综艺节目,这一砸正好砸在屏幕中李若飞的脸上。电器碎裂的巨大响声中,摄像机砸中屏幕后飞出去撞裂在茶几的角上,破碎飞出的零件打落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电视屏幕碎成蜘蛛网,闪了一下,同时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三个男人一个捂着下身,另两个几乎傻掉了,几秒钟的时间屋里就台风过境一般。等他们再去看邱依野,邱依野已经在门口了。他手颤抖着拨开挂式插销,拧开门把手,踉跄着冲出房间。
邱依野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身体也越发瘫软不受控制。他死撑着,抬头寻找监视器